离得近了，便看得更仔细了。

他似乎在睡觉，又似乎在思考什么，眉心微微攒起。

他是睁着眼睛的，目光清澈、通透，似乎穿过了俯身压下来的帕瓦，在看向不知哪里的遥远地方。

“嘿嘿，苏唐你要是同意的话，就保持呼吸，要是拒绝的话，就不要呼吸。”

帕瓦象征性地说了那么一句，连一秒钟都没到，就期待地搓了搓手，笑道：“果然，你是同意的，那本大爷可就不客气啦！”

帕瓦大人说不客气，那就是真的不客气。

在满是激动的神色和目光中，她的双唇终于碰到了苏唐的唇瓣。

冰冰的，又有些暖暖的。

果然又是这种感觉。

诶？本大爷为什么会说‘又’？

脑中刚闪过这个疑问，随后便被帕瓦扔到了别处。

因为，和苏唐接吻，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太爽了啊！

她头上的红色短角开始充血起来，嘴里的锯齿牙也张合着，像是曾经舔弄冰淇淋那样来回滚动着舌头。

对于苏唐，其实帕瓦的定位很模糊。

她来到人类世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尽管智商低一点，但一些该明白的事她也都明白，更何况之前她一直在玛奇玛的手下混，被调教地服服帖帖的，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作为一个恶魔，即使是魔人，但她依然也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在公安的几次执行任务中，她自然见过那些被个人圈养起来的魔人是怎样的情况。稍微好一点的，是被当做收藏品摆放在橱柜中，而差一些的则是被当做宠物和奴隶肆意玩弄。

但苏唐没有。

他既没有在她修长的脖颈上栓一根项圈，也没有给她身上安装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唯一的一次塞入还让她感受到了别样的快乐。说实话，帕瓦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

尤其是和玛奇玛对比过后。这种小幸运简直不要太好了！

那么，她和苏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根据电次子给她的那些碟片中展示的那样，主仆？兄妹？师生？上司白领OL装……噗噗噗等等吧。

她曾经不止一次想问苏唐这个问题，不过转头就不小心忘掉了。她只记得苏唐似乎说过，是什么……朋友？

嘛，帕瓦大人也是有朋友的人呢！

这么一想，和苏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简直是她记忆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可以看到脱下围裙从厨房中端出早餐来的苏唐；虽然偶尔会告诉她不要挑食、但总是会专门做一份肉餐给她吃；即使她在人类小鬼的蛊惑下又做了什么，也只是会迎来一个温柔的笑。

诶，回想起来，有点像她之前养猫一样。

但是没有关系！帕瓦大爷很喜欢猫！所以苏唐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吧。

眨了下眼，帕瓦不自觉地模仿起小猫舔舐的动作，用粉嫩的舌头对着苏唐的牙齿展开攻势。

又逐渐向下，舔过他的脖颈，在喉结处打了个圈。

还要继续么？

继续往下的话，按照人类世界的规矩，似乎就是更亲密关系的领域了。

这个问题只是在帕瓦的脑袋里闪现了零点零零一秒，随即就被她抛在脑后。

她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什么思考。

答案很明显的，这么爽的时刻，肯定要继续下去啊！

所以，如果是更亲密关系的话，那现在自己就和苏唐变得更进一步了吧。

朋友……

女朋友？

舌头已经来到胸肌部位的帕瓦，闪烁着绯红色的双瞳在心中臆想。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片子里说，男女朋友就是会看到对方便感到开心；想要和对方天天待在一起；是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沉沦；是两个人之间的彼此吸引。

帕瓦发现自己居然完全符合诶。

她看到苏唐就会很愉悦，待在他身边就感觉很开心，他如果受伤自己也会很难过，更更更更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苏唐一直在吸引着她！有种让她想要一头沉沦进去，永远不想醒来的冲动。

“嘿嘿……”

“苏唐……斯哈……本大爷……斯哈……大概是喜欢上你了……”

帕瓦面色嫣红，好似醉酒过后的风韵。又像是染了一层水粉，分外好看。

她眼神几分迷离，想要解开自己的衣服。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上衣已经完全敞开了，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布料还贴合在那水润的肌肤上。

如果在平时，她还会尝试着仔细回想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她只想快一点，在这个靡靡的海洋中尽情遨游。

于是她再度俯下身，咽了口口水，目光投向那丰富线条的小腹之下。

纪念时刻……终于要来了么！

那帕瓦大爷可就……

“屑女人！你说上个厕所怎么上这么长时间啊！不会掉坑里了吧！”

砰的一声。

房门被大力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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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忽然就涌了进来。

像是海上骤然而起的风暴，又像是凭空倾盆而下的大雨。

把这一片靡靡和暧昧都洗了个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又把昏黄的吊灯遮盖，把艳红的玫瑰曝光，把地上那片淡紫色的毛绒毯子展露出来。

毯子上被踢到一边的鞋子，毯子上被随意扔下的外套……

还带着体温的领带、脱线落下来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