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玄证周身忽然散发出一股强横的真气,席卷周围。
萧寻眼皮狂跳,第一时间后移三丈有余。
聂天政、聂小鱼两人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漂浮在空中。
“你想做什么?”聂天政面色大变。
聂小鱼眼里也流露出忐忑紧张之色。
玄证没回话,身上僧衣震荡,汹涌澎湃的真气,弥漫在聂天政、聂小鱼周身各处。
“阿弥陀佛,何苦来哉…”渡恶叹道,满脸慈悲。
“还望师叔为弟子护法。”玄证开口道。
渡恶没回应,目光放在了前方的鸠婆罗身上。
鸠婆罗没有任何反应。
尚未‘捕捉’到达摩虚影,他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否则这趟少林之行,岂不要空手而回?
站在炎炎火炉旁的萧寻渐渐看出些许门道来了。
传功,亦或是易经洗髓。
感知之下,玄证身上散发出的真气,正在渗透进聂天政和聂小鱼的体内。
“你到底想做什么?”聂天政低吼,眼里闪动着惶恐之色。
惶恐,并非担心自己。
他很清楚,玄证绝对不会害他。
玄证散发出的真气猛然一震,聂天政、聂小鱼同时晕了过去。“阿弥陀佛。”
玄证低声道了声佛号,开始全力催动自身功力。
萧寻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诸多思绪浮上心头,脑海里渐渐浮现一道伟岸的背影。“哼,滚出去!”
萧寻暗哼一声,强行驱散了脑海里的一些回忆。
半个时辰后。
弥漫在空中的真气消散,聂天政、聂小鱼垂落在地。
玄证整个人苍老了二十岁不止。
油尽灯枯。
萧寻眼里闪过一抹伤感。
玄证帮着聂天政、聂小鱼易经洗髓,又将全身绝大多数的功力都传给了聂天政,此刻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慧悟。”玄证虚弱地喊道。“弟子在。”萧寻恭声回应。
“以后若还俗,帮老衲多照顾他们一二。”玄证道。萧寻沉默半晌,缓缓道:“力所能及。”玄证垂下了头。
气息全无。
萧寻双手合十,面露慈悲之色,低声道:“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渡恶、鸠婆罗亦纷纷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
萧寻来到聂小鱼、聂天政身边,伸手点中聂小鱼的昏睡穴,拍醒了聂天政。
聂天政醒来,面色骤变,连看向玄证,颤抖着伸出手附在玄证的鼻孔前。
“为什么要这样?”聂天政低吼,声音发颤。
没人回答。
良久。
聂天政搀扶起玄证,将之背到了身后,又俯身抱起聂小鱼。
“你可以离开,玄证的遗体要留下。”渡恶开口道。
聂天政冷冷地盯着渡恶,眼里闪动着凶戾的煞气。
“太师叔祖,弟子认为,今晚的方丈师叔祖,更想做一个父亲。”萧寻开口道。
渡恶皱眉260,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沉寂下去。
聂天政迈步走向洞口。
萧寻犹豫片刻,说道:“方丈临终前,有句话留给你娘亲。”聂天政停下脚步。
“他希望你们娘亲能够代替他看到你成亲生子,你妹妹小鱼出嫁…”萧寻缓缓道,有点担心那‘大婶’可能会殉情。
聂天政走了。
带走了方丈玄证。
达摩面壁洞彻底恢复平静。
有关玄证离世的事,并未在少林引起多大的波澜。
毕竟,只是前方丈。
并且,还犯下了不便通报的淫戒。
一晃两月,转瞬即过。
一直待在面壁洞里的萧寻有些腻了。
过去的十年里,他经常独自一人修炼,也曾有过数天不跟人有任何交流的经历。
然而。
那时的他,是自由的。
而现在,活动范围止在面壁洞内,通常都是一个位置坐半个月。
而且,炎炎火炉、罡风口、寒冰床都已让萧寻玩腻了,对修炼的加成效果,基本上都已可以忽略不计。
最让萧寻无聊的,还是鸠婆罗。
知道鸠婆罗心怀叵测,所以萧寻一直都在观察着鸠婆罗的各种动态。
然而,鸠婆罗每天都在重复着做同一件事,并且通常是,一天重复数十次,甚至是近百次。
这就导致…
萧寻散出的感知力,每天都像是有一只蚂蚁,爬来爬去。“他到底在做什么呢?”萧寻十分纳闷。
隐约感觉鸠婆罗所做之事应该和达摩影像有关,而鸠婆罗的操作就像是,拿着一根细铁丝,在一个锁口周围转来转去,就是插不进锁口里。
这别说开锁了,连能不能插进去都还要两说呢。
这天上午。
时隔两个多月,鸠婆罗终于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