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的色泽鲜艳得仿佛无时无刻都有着鲜血的浇灌,可刺绣细看下,却是一个个凶戾到极致的鬼像,充斥着狰狞。
由于红盖头的遮盖,并不能看清轿内人的样貌,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却让人莫名感觉这会是一位动人的少女。
而秦政却是死死盯住了那嫁衣身影手中所捧的一道灵位,心头诡异地泛起着一丝寒意。
灵位在整个轿子内都是显得格格不入,可又像是达成了什么条件般,恰到好处地制衡着什么。
滴答——
诡异的血液滴落声从轿子内幽幽飘荡而出着,秦政的瞳孔都是微微一缩。
只见一滩血迹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轿子的内部,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深入骨髓般阴冷的鬼气,并不凶戾,可又充斥着邪意。
可随着手中的灵位轻震,整个轿子的队伍都是诡异地停滞在了原地,鬼气顷刻间消散得一干二净,就如同一切都陷入了死机的状态。
只是这死机并没有持续多久,轿子便是再次缓慢行进了起来,依旧是原先的速度,似是什么异状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秦政也是确定了下来,那一道灵位便是镇压着制住了整个队伍!
是谁将灵位放进去的?还是说这灵位本就是那个嫁衣鬼的?
秦政思索着,还不等他试探性地靠近一些,却是莫名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危险气息。
猛地扭头朝远处扫去,只见鬼爷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街道尽头,僵硬地迈动着步子的同时,漠然的漆黑双眸中感受不到丝毫的聚焦意味。
仿佛刚清理完活人亦或是鬼物,衣袍破损的同时,布满黑色经络的手臂上都是沾染着新鲜的血迹。
随着鬼爷的出现,轿子再一次停了下来,双方仿佛隔空僵持住了般,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下一秒——
嘎吱————
令人牙酸的骨骼扭曲声突然从轿内传来着,在秦政惊恐的目光中,嫁衣身影的头颅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般,硬生生弯折到了极为的弧度,脖颈处控制不住地硬生生撕裂着。
鲜血洒落的同时,鬼爷的身影也是疯狂颤栗了起来,古朴的袍子上由内而外的浸染了血液,一道又一道的狰狞抓痕遍布向全身,几乎要将他的皮肤都彻底扯烂而去。
可鬼爷完全无视了这些,僵硬地抬起右手的刹那,身前的空间都是微微扭曲了起来。
随着他将手没入其中,再猛地一扯——
嘶啦!!!
一道灵位硬生生被他扯出的同时,一对纤细的玉手仍旧死死抓在灵位的另一端,鲜血洒落了一地。
再看向轿子那边,嫁衣身影的头颅不知何时恢复了原样,可双袖处空荡荡的,双手硬生生被鬼爷扯了下来!
可失去了灵位的压制,整个轿子像是陷入了复苏的状态,大量鲜血从轿子内往外溢出着,邪意的阴冷气息一瞬间变得凶戾到了极致。
悚然到极致的鬼气冲天而起着,扭曲得整个街道的光景都是变得模糊了起来。
叮——
可就在这时,悦耳的一声轻响悠悠响起着,铺天盖地的锁链从虚空中暴射而出着,死死缠住了轿子与随行的队伍,猛地拖向了远处不时出现的门扉。
而看着那门扉,秦政第一时间便是认了出来,是之前官方招揽酒保鬼物时出现的那扇门扉,门上铭刻的图案都是一模一样!
只是此刻门后的景象,不再是模糊不清的隔离区,而是充斥着绝望与死寂的区域,却莫名给人以轿子本就该属于那边的感觉。
似是没有料到鬼爷还会有帮手,才刚开始复苏的轿子仅仅僵持了片刻后便是被拖入门扉中不见了踪影。
门扉还来不及关上,一道道血脚印却是徒然从门扉这边快速冲向了鬼爷。
下一秒,鬼爷的头颅像是被遭到了极为恐怖的撕扯般,半边面孔都是硬生生被扯烂得只剩下森然的白骨......
494、这玩意儿有点费阳寿啊
“草!”
骂骂咧咧的嚷嚷声从木棺中传来着,吓得一旁正刨坟的张法一个哆嗦,连忙看向了小蜡像。
见血依旧是黑色,他的心头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没出什么事。
回头再看向木棺中时,秦政已然重新坐了起来,眼眸中血色迅速褪去的同时,有些不适地揉了揉脑袋。
戾气的影响终究还是有些,只是并无大碍。
“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看到的东西刺激了点。”
秦政晃了晃脑袋说道,回想着鬼爷与嫁衣鬼的短暂交手,眼皮都是狠狠一跳。
那嫁衣鬼的凶戾程度有些超乎想象,明明都快被官方强制拖走了,可依旧在最后关头临死反扑重创了鬼爷一下。
这要是换成玩家,估计早就暴毙当场了!
“你看到什么了?”
“鬼爷在和一个穿嫁衣坐轿子的鬼交手,那嫁衣鬼虽然被官方拖走了,但最后关头差点把鬼爷的头给抓爆了。”
“草!”
听着秦政口中毛骨悚然的消息,张法眼皮都是狠狠一跳。
有官方的牵制居然还能差点把鬼爷抓爆了,这特么有点凶残过头了吧?
“那个嫁衣鬼后来呢?”
“后面的情况就不知道了,只看到这里我就脱离出来了,对了,那嫁衣鬼的手中有个灵位,被鬼爷抢到了,你有在坟里看到么?”
“没有。”
张法很是果断地回答道,神色那叫一个正经波澜不惊,仿佛真的没有看到过一样。
可深知这狗东西脾性的秦政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随口道——
“是不是不会用?”
“你知道?”
“借我看看。”
“这借出去了还能拿的回来么!”
张法斜了眼这狗东西,“借”字一出现,这宝贝可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