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哪算啊,这儿的常客,那可是每天门没开就到门口等着了,”戴别尔说着,往楼下努了努嘴,“喏,下面那帮酒鬼,那些家伙才是真常客呢。”
两人说着话的当口,被称为格鲁的店员也端着两杯啤酒和一份新的炖肉走了上来。
这位名叫格鲁的店员也是这间店的老店员了,是个有些年纪的男性地灵,但和汤波不一样,在卢林印象中,这家伙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不惹事,但也不管事,想来也是因为这个,戴别尔才会特意叫他端菜来。
“你们的酒,”格鲁淡淡说完,放下菜和酒就要离开。
“诶,等会儿,”卢林一挥手,说道,“两杯怎么够喝,再来四杯,算我账上。”
格鲁看了卢林一眼,点点头,说道:“就来。”
“诶?”戴别尔显得有些惊讶,“本伟兄弟,你点这么多?”
“每人三杯啤酒罢了,哪有多少,”卢林笑了笑,“该不会里斯兄弟你不胜酒力吧?”
“呵呵,那倒不是,”戴别尔笑着摇摇头,“只是我看你之前只点了一份吃食和一杯酒,还以为兄弟你不打算久留呢。”
“一个人喝酒吃饭,一杯也就够了呀,”卢林耸肩道,“现在有人陪我喝酒,那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
“嗯,有道理,”听到卢林这么说,戴别尔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起来。
他骗人的套路很多,但不论什么套路,第一步都是要尽量争取到一个可以和对方长时间聊天的环境。
这一步往往也是最难的一步,但现在,卢林却自己把这一步帮他省了过去。
这可不正中他下怀吗?
端起杯子,戴别尔和卢林碰了一杯,随后便开始拉着卢林唠家常。
本来卢林还担心自己聊起天来只会尬聊可能导致怀疑,结果,这戴别尔不愧是常年行骗的老油子,聊起天来一套接一套的,卢林只用半真半假的接他话茬随口胡诌就行了。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聊着聊着,很快,戴别尔的第一杯酒喝完了。
他下意识地拿了第二杯,本想看看卢林喝的如何了,抬头才发现,卢林右手边竟然同时摆着三杯酒,要喝时随手拿起一杯就喝,似乎根本没看自己抓的是哪杯。
这喝酒方式其实也不罕见,有些酒鬼喝酒就是这样,要一大堆摆个半桌子,喝的时候抓到哪杯是哪杯。
虽然就三杯酒也这么喝显得有些怪,但此刻正盘算着怎么给卢林下套的戴别尔显然没空多想这些有的没的,自己已经喝到第二杯了,那就是时候该切入正题了。
“说起来,本伟兄弟你平时一直忙工作,成家了吗?”戴别尔问道。
“没,独身一人,”卢林摇摇头,“养活自己都够呛,哪里有本事成家啊。”
“兄弟倒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啊,来,敬你一杯,”戴别尔说着,又端起酒和卢林碰了一杯。
卢林也不客气,和他对饮了一大口。
“呼……”喝下一大口酒的戴别尔轻轻出了口气,随后道,“不过,兄弟你这样,日子岂不是过得太清淡了吗?要不等会儿,兄弟带你去吃点肉?”
“吃肉?”卢林做出一副不知其意的样子,“我这不吃着炖肉呢嘛?”
“诶,不是这种肉,”戴别尔面带笑容,“女人的皮肉,不知兄弟感兴趣吗?”
卢林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随后愕然道:“啊?兄弟,你……你竟然吃人?”
第十二章 躺下吧你
戴别尔有点无语。
他感觉卢林指定是喝得有点多了,神他妈吃人,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能理解不到的。
卢林一脸迷糊样,心里却是冷笑。
聊了这么久,这一句,恐怕才是他唯一的真心话。
眼前这人,吃人可是连骨头都不吐的。
卢林迷迷瞪瞪地望了望天花板,接着两手一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啊!你是说窑子?”
“嘿,窑子?不,那地方多没意思,”戴别尔嗤笑一声,“那地方都是被人玩烂了的臭肉攮子。”
“嗯?那兄弟说的是什么地方?”卢林疑惑道。
“当然是玩良家的咯,”戴别尔咧嘴笑道,“花册,听过吗?”
“听过啊,不就皮条客拿的窑子传单吗?那不还是窑子吗?”卢林接着装傻。
“嘿,说的没错,明面上的花册确实就是个窑子广告罢了,但是……”
戴别尔说着,还特意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做出一副“别人我不告诉他”的样子。
“我认识人,他那儿有一本不一样的花册,上面可都是些良家女子,”戴别尔说道,“我听说呀,裁缝店的茉莉丝知道吧?就那个年轻的人妻。还有点心店那个漂亮的老板娘,比林太太,这些人都在花册上呢!”
“啊?不会吧?”卢林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她们怎么……”
“嘿,干这行挣钱啊,谁会和钱过不去,”戴别尔说道,“不过她们确实也是要脸面的,所以这事儿一般人也没那么容易知道,哥们儿也是正好认识人,要不也没这消息。”
“噢,”卢林点点头,举起杯子,又和戴别尔对饮了一大口。
看了眼对方喝酒时的倾斜角度,卢林估摸着他杯里应该还有半杯左右,于是想了想,又说道:“可是,这些人也未必就有高档窑子里的女人漂亮吧?而且,技术和服务恐怕也不怎么样吧?”
“噢?看不出来,本伟兄弟还是行家啊?”戴别尔有些惊讶,但随后,他脸上的笑容更甚,“嘿嘿,既然是行家,那这事儿我就更得和兄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虽然这些女人的技术和服务肯定是差了点,但,新鲜啊。”
“噢?”卢林一挑眉,又举杯和戴别尔碰了一杯,再灌了他一大口,然后才说道,“这新鲜在什么地方呢?”
“嘿嘿嘿,兄弟,窑子里的女人,那都是对你百依百顺,而且对这些事情早就习惯了的,”戴别尔笑着说道,“但这些女人可不一样,她们会对这种事情有抵触,但是她们又不能反抗,而且,你知道他们是谁,做事儿的时候,你甚至还能提到她们的丈夫亲人,而且放心,她们只能受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们说什么,也就是什么,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卢林的嘴角微微抽搐。
能明白吗?
那可太能明白了。
这不就是牛头人桥段吗?
也对,玩良家妇女嘛,好的可不就是这口吗?
至于好这口的人多不多……
笑话,想想前世,虽然天天一群纯爱战士高喊薄纱牛头人,本子里牛头人题材的数量却是压倒性的高。
若不是受众多,又岂能如此?
想到这里,卢林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