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修身?亦或是齐家?还是治国平天下?
都不是!
那只是他们的虚荣心在作祟罢了!
崔柳轻声说道:“进入白鹿书院后,我只想好好求学,争取早日成为大儒,进入朝堂,以我所学,为大虞尽一份绵薄之力。”
陈兴露出了一抹笑容:“崔兄,你我不如定下个约定,看谁先成为大儒?”
崔柳颔首,合起了纸扇:“甚好!”
“既是约定,怎可少了我?”
“还有薛某!”
沈旭与薛译同时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与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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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二层之中,亦是一片寂静。
不少才媛眸中烟波流转,同样注视着玉壁上映照出来的画面,并细细品味着这首诗的意境。
虽然这首诗遣词造句清淡,可其中蕴含的情感确是极其浓郁,让人不由沉浸在其中。
特别是萧雪情,贝齿紧咬,美眸内萦绕着异样情绪,白暂的纤手紧紧握着。
她自然知道这首诗是陆然所作,因为那笔迹极其独特。
这首诗是作给谁的?
明显是作给镇北王萧璟,也就是婧姨的。
身为萧氏一族最后一人,为了守住北境,哪怕明知道会陷入煞渊中,都未曾后退一步,与五十多万北蛮军死战。
这何尝不是视死如归?
可最后呢?
三十万镇北军被坑杀,成了阴兵阴将。
萧婧自己更是遭受【鬼蜮阴冥阵】侵蚀了十多年,要被幕后之人祭炼成阴君!
如此灭绝人性之事,若真是贞德帝所为,她势必会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
“雪情姐姐,你怎么了?”
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旁的方知画关切道。
萧雪情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此诗写得极好!”
方知画点头,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此诗整体虽然平淡,但却借酒把战士即将奔赴战场那种视死如归的意境,渲染地淋漓尽致!”
一旁的严灵也被这首诗吸引,忘记了要声东击西,去摸小狐狸的事。
“咦!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怎地没人署名?”
忽然,一位才媛似发现了什么,忍不住出声说道。
“这首诗竟然没署名,到底是何人所作?”
画舫一层中的众人也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目光扫过全场,却是发现没有任何一位学子站起来。
就连崔柳四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显得极为茫然!
能引动文辉玉壁,映照出想辉映画面的诗,肯定是极佳之作,这点是毋庸自疑的!
可作诗之人不仅没有署名,更是未站起来,这是何意?
难不成是谦虚之举?
还是说不愿意暴露身份?
任青站了起来,扫过场中所有学子,露出一抹极其浓郁的笑容:
“这首诗是场中哪位才子所作?”
话语中,已把“学子”二字改成了“才子”,显然是极为重视这神秘才子。
可惜的是,这话落下后,等了好一会,场中依旧没人应允。
一时间,任青笑容僵硬住了。
场中诸多学子亦是你看我,我看你,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角落中,陆然却是没有露头,也同样装作一脸迷惑的样子。
实则已沉下了心神,感受着体内文富的变化。
他参与这次的凌烟诗会,可不是为了人前显圣,而是要加快文府铸造的速度,达到入道之境。
再说,陆然也不想太多人注意他。
如萧雪情所说,在这首诗得到了场中诸多学子的认可后,文府的另外一角轮廓逐渐成形,不过却未凝成实质。
从这点上来看,这种让他人认可诗词的方法,的确是比之前应景作衍生清气,要快上许多。
这才一首诗而已,文府便又多出了一角轮廓,若是再多几首,岂不是瞬间完成入道?
这个文抄公,他陆然是当定了!
见那位神秘才子还是没有露头,任青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这般问道:“诸位以为此次以酒为题的诗,当以谁为最佳?”
“自然是这位神秘才子兄!”
“是啊!光凭借那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谁是最佳已经明了!”
闻言,不少学子纷纷给出了答案。
哪怕是崔柳四人都未有任何异议!
“即是如此,任某也该兑现承诺,给出一件中品法器。”
任青笑了笑,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方荡漾着清光的砚台。
这砚台萦绕着极为浓郁的清气,周围还印刻着一个个古朴晦涩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