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一开始的误会的话,我也不会将他带回家中。”
“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吧。”
说完,刻晴面颊上竟是染上了些许羞涩。
尽管如今看来她当初确实很冲动,但她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
安娜:.......
怎么回事?
为什么看到她这幅样子我会觉得有些不开心呢?
是羡慕吗?
不应该的呀。
她有男人,我也有男人,我没理由羡慕她的。
好奇怪......
安娜和刻晴交谈了一会儿,由于要去搜救废墟中可能存在的幸存者,两人就此分开,在不同的区域内各自行动。
老实说,安娜对搜索幸存者这件事并不抱有多大的期望。
以往的经验告诉安娜,在崩坏能浓度如此之高的环境下,普通人幸存的概率很低很低。
大多数人也许能逃得过崩坏兽的猎杀和地震之类的伴随灾害,但没人能逃脱无处不在的崩坏能侵蚀,无非是快慢而已。
在绝望的等待中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没几个人能抗住这种折磨。
崩坏,何其残忍!
“铛、铛、铛......”
正当安娜心情沉重地四处搜寻幸存者时,不远处的一片废墟中忽然传来阵阵有节奏的敲击声。
这个声音......
是幸存者!?
他正在通过敲击向外界传达着信号!
安娜一惊,立刻就赶往声源所在。
那是一片建筑坍塌后形成的废墟,从破损情况来看,大概是毁于大型崩坏兽的撞击。
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真是幸运。
安娜一边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
沙尼亚特家怎么算是老天命上三旗,体质方面虽然比不上人均人形崩坏兽的卡斯兰娜家,但相比于普通女武神也是一等一的强悍,比起普通人来就更不必多说了。
在一般情况下需要借助机械才能移开的水泥板被安娜一块又一块地挪开,最终,她见到了那位幸存者——
一个灰发的男人。
.............
陈天武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认识到希望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他被掩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已经两天了......哦,不对,也不能说暗无天日,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缕光能穿过层层废墟洒下来的。
两天,粒米未进,水分的补充全靠不知道什么成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滴落的污水。
泥沙很多,喝起来塞牙。
最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某种东西逐渐侵蚀。时至今日,他已经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觉。
利用手边的石块敲击管道以向外界求援,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除此之外,他能做的只有在静默中等待死亡。
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们怎么样了,父亲母亲、还有妹妹.......
果然那天不该独自出来玩的,待在家里的话,哪怕是遭逢不测,至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有家人在身边。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他本来已经不抱有什么期望了,但头顶的废墟中忽然有了动静。
水泥板被迅速移开,扬起的灰尘让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但这不适感却让他欣喜若狂——
有人来救他了。
天光大亮,陈天武抬头望去,看到了久违的天空和女子完美无瑕的容颜。
这就是......天使吗?
............
“歪?听得到吗?你还好吗?”
看着废墟中那个像傻子一样盯着自己看的少年,安娜皱了皱眉。
该不会是大脑受创了吧?崩坏侵蚀的程度也很深......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安娜低头沉吟起来。她可是战斗岗女武神,这种善后工作在以往都是交给后勤部门的。
但眼下这种情况又不能放着伤员不管.......
“我能听到,暂且还死不了......”
“你愿意.....和我打个赌吗?”
陈天武声音沙哑,开口就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
安娜:???
此时,安娜已经完全给陈天武打上了“智障”的标签,看向他的眼神也从无奈带上了几分可怜。
安娜只是在心中吐槽,但某个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家伙却忍不了了。
安娜身后的空间忽然泛起一阵涟漪,紧接着一个造型奇特、手持大剑的机械体现出实体,毫不犹豫地向安娜挥出一剑。
当然,这一剑里有多少水分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