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也和那个过去的【我】一样，觉得她比我更纯正——”

“你认为她是个比我更配得上的符华吗？”

“回答我，安真！”

【华】双手紧紧抓住安真的手臂，眼眸中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就像是绝境中的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现在的她无比渴求得到安真的认可。

“不要再给安真添麻烦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把他牵连进来。”

“自己的事，就应该自己解决。”

符华扮演的显然是冷酷无情的红脸角色，尽管【华】已经展露出了软弱的表现，但符华依旧打算亲手击碎她那天真的幻想。

“.....态度倒也不必那么冷硬嘛。”

安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之前说的也没错，她就像个懵懂的婴儿。”

“有些事情连成年人都会感到困扰，更何况是婴儿呢？”

【多点宽容和理解，耐心也是必不可少的。】

【你这副绝情的模样已经让我开始对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好母亲这件事产生质疑了。】

【我们集帅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已经在心里默默给你减分了！】

符华：？？？

我.....我只是.....

槽点太多，符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一点开始入手吐槽。

我的态度真的很差吗？

符华轻轻拍了拍紧绷的脸颊，试图通过这样的举动使面部肌肉放松下来，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一些。

但很可惜，她现在只是一介羽渡尘的幻影，无法做到那些只有肉身才能完成的行为。

安真没有注意到符华的动作，在符华尝试着进行表情管理的时候，他的感知已经轻松覆盖了整座太虚山连同其周围的一大片地区。

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不是带着孩子郊游、陪着她漫山遍野地寻觅神秘宝藏的时候了。

安真找出了藏匿于其间的所有羽渡尘羽毛，将它们合为一体之后递给了名为“华”、但实际是新生的识之律者手中。

“这就是太虚山上所有的羽渡尘了，大概有.....二三十片？”

“实在是太多了，我懒得去细数。”

“每一片羽渡尘都是你的分身，现在，我将属于你的力量归还给你。至于其中的记忆.....你自己酌情处理。”

【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还是要少看，免得到时候陷的更深、愈发分不清自己是谁。】

【保持独立的自我是非常重要的。】

羽渡尘的力量来源于上一个纪元的识之律者，安真说将这份力量归还给她，其实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嗯，你把羽渡尘的力量吸收完之后，就试着来将我吸收吧。”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你的分身吗，那就试一试吧——我不会做任何抵抗，你尽管来吸收我吧。”

符华面色平静，用没有多少感情起伏的语气道出了证明自己与识之律者不一样的手段。

先前羽渡尘还没有收集完全，识之律者要是做不到的话很可能会以自己状态不完整为借口。

眼下安真既然已经将所有的羽渡尘送到了识之律者手中，力量回到巅峰的她如果还做不到的话，那就只剩下唯一一个解释了。

“哼，只要我想做，就算你想反抗也没办法。”

识之律者冷哼一声，符华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她很是不爽。

区区一片羽毛罢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没看安真都已经把剩下的羽毛送来给我了吗？

恢复了全盛实力的我，是无敌的！

拿捏你这个狂妄自大、认不清自己定位的家伙，还不是手到擒来？

看我这就把你.....诶？

识之律者的力量朝符华意识所寄托的羽渡尘探去，用无形的手触碰它。

诚如符华所言，识之律者没有感受到任何抗拒，然而羽渡尘却滑开了。

她又试了试，结果仍是一样。

这枚羽毛与她——她们就像两捧极性相反的液体，即使紧密的混杂在一起，但仍是无法相溶的。

“.....为什么？”

识之律者看起来有些难以接受现实。

“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符华道出了残酷的真相，但在她的声音中，识之律者听出了一丝怜悯。

怜悯？

她痛恨怜悯！

“不同的灵魂？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其实你一直都有在自我怀疑，对吗？”

安真的声音忽然加入进来，“你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自身存在的不合理之处，但你并不愿意去接受。”

“为了说服自己，你甚至还自行分裂出了三个意识来一刻不停地给自己洗脑，着实有趣。”

【你的那几个意识一直吵吵嚷嚷的，给我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听哥一句劝，以后进行这些心理活动的时候，记得做好加密和屏蔽。】

【老是被别人听到，多尴尬啊，哈哈哈。】

识之律者：？？？

识之律者愣在原地，瞪大眼睛望向安真，被崩坏能浸染而变得猩红的眼神却意外的十分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