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夫人,是奴婢。”
月牙的声音传来,“夫人没睡啊,若是没睡,要不要听一件新鲜有趣的事?”
沈淳然翻了翻眼皮,“你属夜猫子的,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去了?”
“夫人到底听不听嘛……”稚嫩的小苏音。
“那就听听吧,何事?”
月牙赶忙道:“夫人可还记得那长信伯府的莽夫,李块?”
“记得啊,不是给绑了送到忠勇侯府私宅去了,”究竟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情,沈淳然没打算插手。
因为怎么处理,都不算好处理。
“那李块跑了,”月牙唯恐天不乱的道。
沈淳然也只是哦一声,关我什么事。
“夫人一点都不惊奇吗?”
“那李块到底是军营里的人,有些功夫在身上,能跑也不算意外。”
沈淳然嘟囔着便不理她了,但寿安堂那边的江老夫人可没她这么悠闲了,睡梦中被惊醒,听闻这个噩耗简直没直接过去。
“不是说让…杀了吗?”江怜不能嫁给那样的人,丢不起那个人。
传话的李妈妈也还一脸的惊怕道:“传话的传过去了,却没想到那莽夫竟是一直假装昏迷,趁人不备就挣脱绳子跑了……”
“冤孽啊。”
正说着呢,那边又传来江怜上吊的消息,不过没死成,很快就被屋里的守夜奴婢给发现,连夜救了。
不过江怜经过这一劫难,以后算是彻底没了指望。
沈淳然吃过早膳去看的时候,江怜眼睛哭的跟桃似的,如今她不光嫁不了卫清珏,也嫁不了定国公府,更是连张盛这种穷书生都没得嫁了。
“你这贱人,是来瞧我笑话的吗?”江怜看到沈淳然,像疯了一般就要抓打。
却被月牙和周围的奴婢,直接擒住。
沈淳然才道:“我之前还担忧你,如今看你这么一把子好力气,看来应该是没事了,怜姐儿,你怎么能怪我呢,我好心带你去参加长信伯府寿宴,你却带了那不干净的东西,想算计人,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说到这个,江怜才多了几分心虚,是她主动算计的没错,可是……她总觉的这其中有沈淳然的手笔。
但是她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你这贱人,滚。”
“既然大姑娘心情不好,那就先走了,”沈淳然无奈叹了口气。
又转身去了江云的院子,江云的院子此刻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早先的时候,沈淳然就吩咐给江云送来了不少备嫁的东西。
此刻几个裁缝娘子正给江云量衣服,过去江云是个庶女,按位份,一年也做不了几套衣服。
如今却是一连做了好几套,夏装秋装的,美名曰,以后跟着主母出去应酬,不能寒酸了。
与之相配的首饰自不用说了,此刻江云方知沈淳然的那句抬举,究竟是个什么分量了。
不是空口白话,也不是给嫡女顶雷嫁人,而是实实在在的要将她抬举成个体面的当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