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月牙已经将具体详细的过程,又给她说了一遍。
新云侯满族落得个抄家斩首的下场,具体细节还在审理,待全部落罪,只怕没个两三月是落实不了的。
“辰王呢?”
沈淳然只这么问了一句,因为在她眼里,新云侯该死,但辰王也绝对不清白,总不至于他无事吧。
月牙的道:“外面嚷嚷,说事发当年,辰王还没有涉政,还在太学读书呢,所以不算同党,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革去了所有职务,还要剥了他王爷的身份,幽禁在宫里,这会儿正在皇帝那跪着呢,只待查实他当真没沾手新云侯的事,才算罢休。”
沈淳然冷笑,新云侯既然敢做,肯定是留了后路,不会脏了辰王的手,所以辰王是查不出来的。
到底是他天真了,辰王到底还是皇子,景文帝看似开明,但他不会允许朝堂上太子一人独大的。
除非,出现一个可以顶替辰王,制衡太子的人。
沈淳然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哭嚎的声音,“太后,妾身求见太后,求太后救命……”
“是何人?”
这时外面的徐嬷嬷走了进来,见沈淳然醒了,道:“新云侯夫人在脱簪哭求。”
“新云侯如今都满门落罪了,身为新云侯夫人难道不该在监察司大牢吗?怎么在这宫里?”
沈淳然虽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心里大约是有答案的。
果然她又天真了,新云侯是罪该万死,但新云侯夫人却是定国公府的嫡女,先皇后的嫡亲幼妹。
看在定国公府的面子上,安氏也可逃得一死,所以看似朗朗乾坤,终还有有那么一两片乌云,可只手遮天的。
沈淳然两世为人,也不是想不开的,面上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了,嬷嬷,只是安氏已经可免罪了,为何她还来哭求?”
难不成以为太后能救新云侯府,那是不可能的。
徐嬷嬷说:“她求的不是自己,是她膝下的一双幼子和幼女,她是定国公府的嫡女,但她的孩子可不是,做母亲的有不忍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淳然了然,这样也很好,刀子不切在谁身上,便不会知道疼。
过去沈淳然或许会怜惜一二,但此刻,她只觉自己心坚似铁,当年,谁又怜惜过崔家儿郎呢。
前世,谁又怜惜过安国候府的年幼子弟。
“对了,此刻还能出宫吗?”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宫门提前宵禁了,怕是不行。”
“好的。”
沈淳然不想给徐嬷嬷添麻烦,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后,就走了出去,安氏此刻正披头散发的跪在外面。
看到沈淳然过来,她一双眼眸登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口中咒骂道:“贱人,你还有颜面出现在我面前……”
“我为何没有颜面?该是你无颜见我才对,新云侯府罪犯滔天,污蔑忠良,残害百官,你身为新云侯府夫人不感到惭愧,还有脸来此打搅太后安宁?”
沈淳然说的冰寒刺骨。
但云氏是什么人,是脑子长泡的人,她一心觉的安国侯府欠他们定国公府的,沈淳然能得太后的眼,更是沾了他们的好处。
指着沈淳然怒道:“都是你,都是你恩将仇报,联合崔雪河那贱种,污蔑我新云侯府,害我一双孩儿要没入贱籍,还要流放,这简直就是挖了我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