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鹤优看了一眼手中的坟香,没有丝毫摇晃,代表着身边没有诡异的存在。
有点奇怪……那笔记本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带上坟香?
“我明白了,她们是被鬼引到医务室里的,所以那只鬼在礼堂外,而不是在医务室里。医务室里的鬼恐怕早就被放出去了……”
“真是一个坏消息。”
纱织鹤优有些头大,明明不去触碰就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非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已经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了,是完全在糟蹋李陌的努力。
“只能之后再想办法,活下去,一切都还有希望。”
纱织鹤优开始专心寻找起笔记本提及的灰烬纸张,终于在一处桌角旁边发现,只剩下半个手掌大小,黑黢黢的纸张周边是零碎的灰烬。
一根纯白色的发丝平躺在上面,在灰烬之中显得分外诡异。
“这头发是不是长得有点过分了?跟我人一样高……不,比我身高还要长。”
纱织鹤优蹲下身子,刚伸出手准备捡起发丝时,另一只手里的坟香剧烈摇晃,以一个恐怖的速度燃烧,如果一直保持这个速度,要不了三分钟就会彻底熄灭。
“得走了!”
纱织鹤优没有犹豫,将发丝揣在包里,就迅速从窗户翻了过去,一点也不拖沓。
她判断有鬼正在靠近医务室,温度计上的零度也仿佛在印证这一点。
只不过,诡异的源头似乎只来自于一条不起眼的纯白色头发。
当头发被放在包里不再靠近坟香后,坟香便恢复正常,不再剧烈燃烧。
“呼…吓死了,刚才是不是有很多鬼在外面?没敢看,那种情况下迅速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我不确定鬼到面前时,坟香还有没有用……”
纱织鹤优喘着粗气,胸脯大弧度的起伏。
明明只是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取个东西就回来,却感觉好像与死亡擦肩而过了一样。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她也跟着一起疯了。
钟表上显示现在时间为十二点五十,距离笔记本预言的一点苏醒差不多,因为纱织鹤优的确没有一拿回发丝就着急放到时雨绮罗的头上。
她反复观察,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异常。
“我要不要按照笔记本说的,让时雨绮罗在下午一点整苏醒?”
纱织鹤优陷入沉思,可一个念头闪过:万一错过这个时间时雨绮罗就没有苏醒的机会怎么办?
没得选,她必须完成下葬,所以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只能相信笔记本。
纱织鹤优拉直这根纯白色的发丝,将其轻轻放在时雨绮罗的头上。
很快,异变发生,纯白色发丝仿佛活了一样,像线虫一样入侵到时雨绮罗头顶的毛囊中,成为无数发丝中的一份子。
“呆毛?还……还挺可爱的,时雨绮罗应该不会怪我吧……”
纱织鹤优挠了挠头,时雨绮罗的画风好像变得奇怪了起来。
一头天蓝色的秀发上,顶着一根纯白色的呆毛。
看上去很萌,但实则危险潜滋暗长。
当纯白色发丝成为时雨绮罗头发的一部分时,她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犹如诡异般,脖子上的缺口迅速愈合。
但与诡异不同的是,她的肤色依旧健康,脸蛋更加红润滑嫩,就好像刚出浴般诱人。
笔记本从不说谎,时雨绮罗的状态的确很好。
“唔……我死了吗?这里是……礼堂?”时雨绮罗意识模糊不清,缓缓睁开眼粗略的看了一下四周,第一时间没有发现身边有人。
因为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一个纱织鹤优站在身后。
“时雨绮罗队长,你没死,我用了一些……呃,诡异的手段救活了你,希望你见谅,因为我现在需要你,哥哥也需要你。”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除了你和我,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纱织鹤优低垂着眼眸,失落的说道。
“他呢?”时雨绮罗问道。
“哥哥也死了。”
“……”
时雨绮罗张了张嘴,瞳孔有明显的颤动。
“是么……他也死了,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守夜我能再小心点的话……”
见时雨绮罗颓废,纱织鹤优没有打扰,而是过了几分钟后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哥哥在死前告诉了我最后仪式的流程与细节,只要我们按照流程一个一个走,就能平安无事的完成下葬,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我借用了哥哥的笔记本,通过它救活了你。”
“……”时雨绮罗沉默了一会儿,眉头微蹙,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愠怒的表情,“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叫他哥哥?我听着心烦。”
“唉?”
纱织鹤优本以为时雨绮罗会问笔记本是什么,或是关于自己昏迷时发生的大事件,又或者是哥哥怎么死的。
完全没料到时雨绮罗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让自己叫李陌哥哥?可这只是纱织鹤优单纯的习惯,而且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时雨绮罗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唐突,她自己也蒙圈了。
我在说啥啊?她怎么称呼阴沉男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清醒过来?
还是说……我的意识出了问题?
“抱歉,可能是我刚醒来,意识还不够清醒,纱织,你试着再叫一次,我有一个想法想要验证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在出发前做好准备是必要的,尤其是自己的意识状态。”纱织鹤优点了点头,随后平静的说道:哥哥需要我和时雨绮罗队长去完成最后的下葬仪式。”
说完,纱织鹤优将目光投向时雨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