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

仿佛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保持同一种姿势整整半个小时。

直到无量塔姬子回到办公室才有所反应。

“监察员先生，来我的办公室有什么事吗？”

“找你。”

“找我？”

姬子有些诧异，努力伪装自己，不让自己露出厌恶的情绪。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眼前的李陌看上去很奇怪，仿佛随时都会死掉的那种。

脸色煞白，皮肤干枯，表情阴翳。

尤其是那双浑浊的眼睛，对上视线令人感到强烈不适，恐怕没有人愿意和李陌对视。

李陌盯着姬子，昨晚喝酒还睡得晚，今天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只从这一行为来论。

该说她是一个不称职的老师，还是称职呢？

那不重要，李陌快速清理掉脑子里无关紧要的想法，开门见山的问：“琪亚娜昨晚有没有离开教师宿舍。”

听到琪亚娜，姬子脸上骤变。

她可是记得昨晚德丽莎谈起李陌和琪亚娜之间的微妙关系，作为琪亚娜的老师，姬子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嗯哼，这个嘛~~大人的世界可是等价交换的世界哦。就像上班打工一样，上班用时间与尊严交换金钱，下班再用金钱交换时间和尊严。我可不会白白回答你的问题。”

“这样吧，我如实回答你的问题，但你也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真诚换真诚如何？”

姬子坐在李陌旁边，一副毫不在意的轻浮样子，手穿过李陌的后脖，靠在肩膀上。

丰满圆润的大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翘着二郎腿，颇为悠闲。

李陌眼珠转动，姬子依旧脸色不变。

等价交换……呵。

“我答应你。”

听见李陌应答，姬子脸上的笑意更浓。

姬子：“听好了，我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绝不说谎。”

“昨晚我睡得很晚，在我睡觉的时候悄悄用钥匙打开琪亚娜房间的大门，她和芽衣抱在一起睡觉。”

“哦，对了，琪亚娜把被子踹到地上，我捡起来给她盖上。虽然现在是夏季，但室内开着空调，若是不注意，还是很容易吹出什么病来。”

“怎么样，够完整了吧？”

姬子的手指像是弹奏钢琴，轻轻敲击李陌的肩膀，提醒着什么。

这样么……

李陌分析了一下，姬子说谎的可能性不大。

琪亚娜昨晚和芽衣睡在一起，没有离开教师宿舍。

这么说，琪亚娜和芽衣的选项都要同时排除，那还剩下谁？已经没有选项了。

就在李陌陷入思考时，揶揄般的声音在耳畔响彻。

“喂喂喂，思考得那么认真，在想什么呢？小妹妹有什么好的，你得找大姐姐谈恋爱，比如像我这样的~”

姬子挺起傲人的胸脯，洋洋自得。

李陌平静的回道：“像你一样喝酒喝到烂醉？很抱歉，我不喝酒。”

姬子嘴角抽了抽，“很好，现在该我来问你了。”

“说。”李陌面无表情。

“爽快，那我就不卖关子了，你和琪亚娜是什么关系？恋人以上，夫妇未满？我可从来没有见过琪亚娜哭成那样。”

“……”

李陌缄默不语，站起身走到门口。

“你要逃走吗？为什么回避这个问题？做了就是做了，怕什么？”姬子还在不停刺激李陌，只可惜李陌根本感受不到。

“如你所想，归根结底……是我的能力不够。”

丢下这句话，李陌就走出办公室。

留下姬子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生闷气。

离开后，李陌在学校闲逛，仍在思考昨晚那个人是谁。

不知不觉来到训练场，圣芙蕾雅学院花大价钱建造的模拟训练室。

完完全全模拟现实的身体素质，可以两人对战，也可以挑战模拟空间里所记录的崩坏兽。

当初琪亚娜就是在这里拿下了NO.1的记录。

李陌抬起头，看向每隔半小时更新的数据天梯榜，上面已经没了那道痕迹。

「挑战对象：帕凡提。」

「级别：帝王级。」

「难度：SS。」

「挑战人数：1。」

「挑战者：琪亚娜·卡斯兰娜。」

「通关时间：27min12s。」

「排名：NO.1。」

其实帕凡提并不是模拟空间里最恐怖的对手，但天梯榜并非根据对手的强度来决定排名，而是根据综合战力分析。

比如让S级女武神挑战帕凡提，就只能得到保底难度：A，无论通关时间用了多久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