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后脑勺继续往下摸,直至颈椎的时候,白若雪又重复摸了几下,这才断定道“她的脖子也断了。只是和墨痕相比没那么严重,应该是后脑受到剧烈撞击的时候折断的,之后没多久就断了气,所以喝进去的水并不多。冰儿,你的推论完全正确。”
佩姝的死因虽已查明,但白若雪对她身上的衣裳却还有疑问。
“刚才我在解开佩姝的胸襟时,发现特别宽松,腰带也散开了。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敞开着,然后把胸襟随便拉拢遮掩一番。我并未见到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究竟是何种模样,听薛侍卫长提起过,那晚替佩姝救治的人是鲁医官?”
“不错,正是他。”鲍智征询道“白待制若是有话想问他,老夫去叫他过来便是。”
“他方便吗?”
“方便。”他转身朝外走去“今日他并没有轮到坐诊,空着呢。”
也就半炷香的功夫,鲍智便带着鲁全回来了。
“听闻白待制有话要问卑职?”
“对,是和她有关。”白若雪指着躺在桌上那具佩姝的尸体道“鲁医官既然替佩姝进行了诊断,并认定她已经死亡,那应该还记得当晚她的衣着吧?她那时候身上的衣物呈什么样子,麻烦你重现一遍。”
鲁全答应了一声,走到佩姝的尸体前,将左边衣裳拉至大臂的一半;而右边的则拉的幅度比左边的大了相当多,都已经快拉至小臂了,以至于右乳整个儿漏了出来,羞得赵樱满脸绯红,赶紧将头别向了一侧。
鲁全做完这些之后,又把佩姝的腰带拉松,并将裙子往下褪落几分。
“白待制卑职当时见到的佩姝,就是这个样子。”
鲁全还原出来佩姝的样子,与之前薛三奇所述的样子几乎一致,应该错不了。
白若雪开始绕着桌子不停地转圈,可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佩姝的尸体。
“奇哉,怪哉!”白若雪停下脚步之后,紧锁愁眉“凶手当时应该用左手卡住了佩姝的脖子,右手拿匕首刺杀,脖子上那个手印相当明显。只是佩姝在女子之中算是人高马大的那种,想来力气也不小,吃痛之后拼命反抗。凶手的手被她挣脱了,但绝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于是又上前伸手拉扯,右侧的胸襟就是这个时候被扯开的,而左侧的胸襟被一起扯落一些,也是能够说的通的。可是......”
“可是什么?”赵樱问道“雪姐姐你刚才说的应该没错吧,凶手急于杀死佩姝,才会在她的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痕啊。”
“可是佩姝的腰带为何会散开?”白若雪轻轻拉动她的裙子道“裙子又为何会呈半褪状?就像......”
“就像凶手要对佩姝行不轨之事,对不对?”冰儿此时已经联想到了另一起案子“红雨遇刺的时候也是如此,凶手剥去了她的上衣,而后又因为无法得逞而将其刺成重伤。现在佩姝的模样,难免会让人将两起案件联系在一起。”
“难道我们一开始就把先后顺序想错了?”白若雪不免怀疑道“其实当时凶手并非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见色起意想要强暴佩姝?毕竟他之前也准备强暴红雨但没有得逞,身上的欲火还没有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