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让人搬来一张桌子,摆出一副要扳手腕的姿势:
“最简单的方法,您怎么说?”
提尔比茨情不自禁地拍了下额头……希望被秒杀之后,让·巴尔不要把这个给她丢大脸的人,给扔进海里去。
周扬笑着握住壮汉的手,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冒犯的,以前在企业号上当损管员,无聊的人总是喜欢来找他比力气,赌上一包烟或者一盒巧克力,基本上都是惨败而归的下场。
损管队抱着周扬这条大腿,在企业号上日子过得滋润的很。
三二一,一声令下,周扬轻轻使力,木制的桌子应声粉碎。
人群中沉默了几秒钟,不约而同的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周扬收起手来,眼前的壮汉已经皱着眉使劲地摇着手,让痛楚减轻一些。
“桌子不太结实……”周扬说,“不用赔吧?”
“哈哈…”壮汉讪笑了两声,明明很痛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难,“两位贵客,请跟我来。桌子什么的,小事情,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第二十二章 提尔比茨,你还是个重樱网友啊?
跟着眼前的男人一路行走,首先去到的位置,是个狭小的舱室。
“这人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提尔比茨和周扬交换着眼神。
壮汉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扯开舱室里的幕布,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出现在两人眼前,他搓搓手,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又是什么套路?
“呃,你在船上是什么职务?”周扬问道。
“总旗舰鸢尾花号上的——小卖部老板,”壮汉说,“您二位等会见了总船长,别把我给他丢脸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他在货架上翻翻找找,先是取出来两包烟,恭恭敬敬地递给周扬:
“一点点心意。”
又取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给了提尔比茨。
人类世界中的高级巧克力,她认得这个标签。
“有neverknowsbest吗?我只抽这个。”周扬乐呵呵的说,让·巴尔还没见到,先收了她舰队成员的贿赂,她知道了得气死吧。
“有。”壮汉赶紧回答。
插曲过后,终于出来了个靠谱些的中年女人,带着周扬和提尔比茨前往让·巴尔的船长室,提尔比茨把巧克力扔给周扬,她才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呢。
比起周扬所了解的“船长室”,让·巴尔接待他们的地方,显得有些富丽堂皇且宽敞:
陈设架上摆放着古董,墙角处则是古铜色的宝箱,舱室还做了一个简单的吊顶,华丽的水晶灯垂下来,照耀着,有种中世纪与现代结合的装潢感。
让·巴尔背对着门口,观察着窗外的海景,见到有人进门,她抬了抬手,带着周扬与提尔比茨过来的中年女人即刻退下。
以这间房间作为分界线,一半是船员们活动的甲板与底舱,人声随处可以听见,而越过这道房间,则陡然间安静了下来,除了海风与海浪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
“提尔比茨?真是好久不见了。”金铁交织的声音。
让·巴尔转过头来,周扬清楚地看见,她的身材高挑而修长,身上裹着劲装与披风,脸上覆盖着钢铁的面甲,果然是男女莫辨。
“这么久未见过,就戴着面具与我交谈么?”提尔比茨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翘起修长的美腿,气势上完全不弱,她本身就是有着“北方孤独女王”称谓的舰娘。
让·巴尔无声地笑了笑,取下面甲,亚麻灰色的长长秀发从脑后跳出来,她活动了一下脖子,红色的瞳孔盯着眼前的两人,再开口时,已变成了冰凉且英气的女声:
“提尔比茨,你这是带来了谁?你可别告诉我,就是他击沉了那些有智慧的海兽。”
“如你所说。”提尔比茨笑了一笑,交锋已经开始了,“你作为舰娘,都能隐藏身份,拉起这么庞大的船队,那么,我身边的周扬,作为人类,击沉四只有着智慧的海兽,又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让·巴尔皱起眉来,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周扬。
人类?人类怎么可能击沉海兽,还是产生了智慧的高级个体。
“你可别说他是我的同行。”
让·巴尔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人类,同样是驾驶着一条武装船只,通过一些手段,才能击溃海兽吧,可那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别多想,周扬可不是像你一样的人。”
“我是什么人?”
“海盗咯,怎么,不承认?”
两人一见面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搞得周扬也有些紧张,不是说有求于人么,这都快吵起来了吧。
没想到让·巴尔却笑了起来,她走上前,提尔比茨也站起身来,露出同样的表情,两个人轻轻拥抱。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提尔比茨。嘴上一点不留情面。”
“你不也一样。”
“多久没见了?”
“快二十多年了吧。”
“一直戴着面具,闷死我了。”
“谁叫你当年非要做什么海盗,不说是你姐姐黎塞留,哪怕是和我们一起,也比现在强啊。怎么,你还在和黎塞留闹矛盾?”
“我才不会和她生活在一起呢,呵呵。”
哦,闹明白了,两位舰娘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叙旧。
让·巴尔和提尔比茨分开,又朝着周扬挑挑眉:
“周扬?我记住你这个名字了,提尔比茨说的话,我是相信的,总之,鸢尾花舰队欢迎你们。”
她走到窗边,朝着另一边甲板喊道:
“加斯科涅,敦刻尔克,去准备一些点心,还有晚上的招待,我们来客人了。”
话音落下,船长室另一侧的门没多久就被拉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个浅灰发色,看起来有些柔弱的成熟舰娘,她端着点心,放在周扬与提尔比茨面前:
“请用,对于糕点,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敦刻尔克。”让·巴尔介绍道。
敦刻尔克则有些责怪般的看了让·巴尔一眼:“你怎么想到让加斯科涅去准备晚上的招待,她会做饭吗?”
“没事,她不会做饭,可她懂得这种时候要去找阿尔及利亚,”让·巴尔摆摆手,“你也去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