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为了干活方便,他都是只穿着背心的。
对周扬而言,这是很寻常的一天,与樫野的交流也是日常化的交流。
可惜的是,在有心人的眼里,只要是指挥官的行为,总能够品味出一种不太寻常的味道。
“姐姐啊,你要是想找指挥官说话,就主动过去,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他的性格吗?”
角落里有人叹了口气,眼角下的泪痣闪动了一下,她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被称作高雄的舰娘。
高雄还是踟蹰着,忽略掉那身军装的话,她的长相其实很有重樱人的特色,发型也有些类似于绑了马尾的“公主切”。
至于她身上动物化的特征——一对犬耳,则隐藏在那些鬓发之下,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别这样说,爱宕。”
小声嘟囔了一句,高雄转头,她准备离开了。
这句话成功的让爱宕有些恼火起来,相比起武人性格,有些迂腐的姐姐,她可主动的多,连犬耳都是翘起来而非耷拉着的。
事实上,若非高雄一直在自我拉扯,爱宕早就扑上去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不争气的姐姐。
“什么啊,明明是姐姐你自顾自的拉我过来,指挥官干活的时候很好看不成?”
爱宕把高雄叫住,话说出口她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并非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冲让姐姐下不来台,而是周扬工作的样子,确实很好看。
他裸着手臂,一言不发的主动搬运着那些沉重的货物,晚春的太阳并不如何毒辣,但他还是出了些汗,在雕塑一般的肌肉缝隙中,那些汗珠滚滚流下。
“爱宕!”高雄停住脚步,眼神有些烦躁。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爱宕很是针锋相对的看了过去,真要想吃独食,爱宕早就在周扬醒过来的当天发起冲锋了,根本不至于等到现在:
“姐姐,我再重申一遍,你战场上的气势哪里去了?有好感为什么不去主动和他聊,换做是我,我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高雄明显的一愣。
是啊,做大姐的,她心中是非常清楚的,爱宕绝非那种忍耐的住的性格。
可惜高雄级四姐妹,四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
三妹摩耶独来独往惯了,四妹鸟海又有些透明,根本没有那种“振臂一呼,姐妹们并肩子上,拿下指挥官就在今日”的剧情。
好多次机会就在眼前,最后全部这样子“龟了龟了”,这让爱宕如何不恼火。
看到姐姐的神态有些不妙,爱宕决定再加一把火。
拉过高雄的手,两姐妹边走边聊:
“姐姐,我给你分析一下,首要前提是目前重樱的姊妹们,对指挥官的好感都高到你难以想象,其次是,指挥官已经和很多人确定了关系。”
“你以为前天晚上,他去赤城她们的房间做什么?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不可能是去搓麻将了吧,那么多人,她们开两桌不成?”
“这也就算了,樫野那么容易害羞的姑娘,今天都像是个小跟屁虫一样,指挥官去哪里她就去哪里,这合适吗?当然合适,我们管不到别的姐妹做什么。”
“但是我们四姐妹呢?摩耶和鸟海天天不知道干嘛,你个当大姐的,还是在畏畏缩缩,就算还没达到喜欢的程度,好感总是有的吧?”
“连主动说话都磕磕巴巴的,还得我给你补充说明,这合适吗?不合适的。”
爱宕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她决定姐姐还是不开窍的话,那就自己单飞。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在下义尽于此。
高雄本来就不擅长说话,这会儿差不多已经被爱宕给压力的破了防,也就是心中的自尊心在作祟,她强行争辩道:
“在,在下只是想和指挥官讨论武技,并无其他……不知羞耻的想法……”
爱宕翻了个白眼,她真的快被高雄给弄晕了。
好崩溃,以前怎么没觉得大姐的嘴这么硬。
“姐姐!”不可抑制的,爱宕大声喊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啊!你的刀呢?我要拿它去劈柴……受不了你了,真的!”
“你长的不漂亮吗?你身材不好吗?真的可恶,以前大家都穿巫女服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你穿的短裙和黑丝连裤袜,漂亮到我都有些嫉妒……笨蛋,榆木脑袋!”
“都说指挥官性格闷闷的,可是你比他还闷!”
“就这样了,不管你讨论武技也好,打牌也好,反正今晚我要看到你主动进他的房间,不然明天我就自己一个人了!”
高雄被爱宕劈头盖脸的发言整的迷迷糊糊,她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刀,天可怜见,高雄真的不明白自己心中跳动的那份情绪是什么意思。
她是武人,武人对君主献上忠诚,在重樱的文化中,这是一点异议都不会有的事情。
可是,从未听说过,武人会和君主发展处一些不伦的……
“我……”高雄说。
嘴里讲讲吐出一个音节,她剩下的半句话就被爱宕用眼神给逼了回去。
“我会去的,爱宕,你别太激动。”
爱宕这才叹了口气,眼神稍微欣慰起来。
“好了,到晚餐的时间了,指挥官说他要去找明石,今晚肯定是没有其他约定,你就去他房间里等候吧,怎么样?”
“嗯,我明白了。”高雄回答说,再次深呼吸,她努力的凝聚起那如在战场般的气势。
………………
周扬走进明石的小房间里,阴面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味道。
几台小电扇呼啦呼啦的转动着,窗户也开着,这才让气味没那么浓郁。
“明石?”
皱起眉来,周扬朝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句,回答他的是电焊滋啦滋啦的声音,伴随着火光,和一句猫叫:
“喵喵喵?大忙人过来了喵,明石给你汇报下工作进展喵。”
周扬这才看见,明石正穿着厚重的工作服,脸上也戴着防护面具,比她本体大得多的电焊被她举起,有种格外强烈的对比感。
摘下面具,脏兮兮的明石笑眯眯的扑了过来,周扬没有躲开,而是蹲下身子,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弄的一身黑灰?”周扬说,他伸出手指,在明石的脸上抹了抹:
“先洗澡吧,工作进展暂时不急。”
“可是,明石今晚准备通宵工作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