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二十来岁的精壮男子,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而这一连两个月来,隔三差五就有附近的俏寡妇、美妇人等女施主来访,对你投怀送抱,暗送秋波,夜晚还以黑灯瞎火担惊受怕为由,希望你护送下山。
“你虽谨守男德,护持贞操,与她们划清了交流的界限,但生理的本能让你内心躁动,难以平静,这很正常。”
苦闷而熟悉的声音呐呐:“可她们来寻我,这是无可避免的客观影响,我能做的只有主观拒绝她们。”
苍老的声音:“正是。”
苦闷而熟悉的声音忽而恍然:
“也就是说,既然我无法改变她们,就只能改变自己……
“我阻止不了她们寻我,但可以阻止自己再因生理本能而躁动!
“雄性荷尔蒙来源于睾○,大师,您看我要不要斩断尘根,根绝烦恼?”
严瑶嘴角忍不住一抽。
她再也忍不住了,拿出手机一边搜索,一边踏进庙内说道:
“诶,那挺好,什么时候做切除手术?我这就帮你找医院。”
小庙之内,一老僧一青年扭头看来,老僧形如枯木,青年……剃了光头。
虽然剃了光头,但没点戒疤,且面相十分俊俏,体若双开门冰箱,看着甚是阳刚。
“严瑶?”青年错愕,随即又惊喜又悲伤,“杂志社终于倒闭了,你也要来出家了吗?”
严瑶假装没听到,自顾自说道:
“反正要切了,要不干脆做个变性手术吧,体验下不一样的人生。
“我看这家变性医院就不错,还有优惠,第二根半价……”
第41章 真耐得住性子
严瑶说着,把手机转过去。
宋泽视力好,眼睛一眯,看到屏幕上确实有写“第二根半价”。
“还有这种好事?”
他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看向老僧:
“大师,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六根清净,只要半价!”
“……”老僧苦笑着摇头,“我的本来就没用了,割不割没有区别。”
“这样啊。”
宋泽先是感到遗憾,随后想明白过来,又为他高兴道:
“那你省了一大笔钱,恭喜啊。”
老僧:“……”
他看向严瑶:“施主是来带走他的吗?”
严瑶面无表情地点头。
老僧心累地往门口一指:
“赶紧吧,不然我真的想杀人了。”
当初以为,收入庙中能多一个卖力气、打下手的精壮小伙。
平日里他干不太动的事情,比如打水,能放心地交给宋泽干。
事实证明,确实能交给宋泽干。
就是有点费心脏。
短短两个半月,木水桶给他换了六七个,不是磕碰坏了,就是歇脚完掉头回来,不知道忘哪了,再回去找不到了。
让他处理点烛火、烧薪柴、煮饭菜之类的小事,小庙都差点给他烧没了,到现在一面土墙上还乌黑一片。
啥都干不成,那拿起扫帚扫一扫地,按理说这总该没问题了吧?
有问题。
宋泽扫地跟刮地三尺一样,扫完土都薄了三分。
垒起来的土,和着打来的水,做了一尊简陋而抽象的土偶泥塑佛像。
还得意洋洋地跟老僧说,“大师,咱们庙里也有佛像啦,摆哪好哇?”
刚做法事回来的老僧,看看比鬼怪还扭曲吓人的土偶泥塑,再看看脏兮兮的拿来和泥巴的水缸,沉默了。
不发一言地去拿扫帚。
宋泽还挺高兴和疑惑:“大师要给它手里塞扫帚吗?不能吧,它是佛像,不是雪人。”
老僧转身,扬起扫帚:“我扫你码!”
这哪是人啊。
这是哈士奇拆家狗成精啊!
短短两个半月,他这座庙都快拆秃了!
他这颗老心脏,也快拆嘎了!
……
听完老僧的血泪控诉。
严瑶也沉默了。
她古井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饱含同情地望了老僧眼角的老泪一眼。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只有宋泽呆呆愣愣:
“啊?我事后不都道歉然后弄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