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僵立在面前的身影便陡然消失。
月楚临沉默不语地站在那儿,许久,才折身出了院子。
*
离明泊院仅有数丈远时,太崖忽觉有气息迫近。
他起先并未作多想,直到察觉那气息间掺杂的杀意。
来势汹汹,比寒刀更烈。
他步子一顿。
但拢在袖中的手还没动,便从暗处跃出道身影。
那人何话也没说,径直攥住了他的衣领,对着面颊狠狠落下一拳,实叫人猝不及防。
太崖还没来得及防备,右颊就已袭上剧痛,口中蔓延开清甜血味。
他踉跄两步,尚未站稳,那人便又动手了。
这回倒没用拳头,而是直接拔出了腰间佩剑。
一截寒烈银芒,直冲他脖颈而来。
第 110 章
在剑刃割中脖颈的前一瞬, 太崖从袖中取出扇子,横扇作挡。
“铮——”两物相撞,竟震得人掌心发麻。
他往后跃跳两步, 瞟了眼略有些开裂的虎口。
这一剑当真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夜间难以视物, 月二公子若要找人切磋, 不妨另寻他人。”说着, 他抬手轻拭了下痛到发麻的脸, 连带着碰了碰嘴角。
垂手时,隐见掌侧沾着些许刺目血红。
方才那一拳若落在头上, 只怕生生要砸碎人的头骨。
四周不见灯火, 唯有月晖笼罩。暗淡天光下, 月郤抬着双戾眼看他。
他道:“眼前就有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还找什么人?”
太崖被这直白的骂语刺得蹙了下眉, 不过旋即又舒展开。
“何来这般大的气性——是本君何处惹着了你?”
月郤手持银刃, 问他:“深更半夜, 你往哪儿去?”
太崖本想与他解释, 但刚张开嘴,唇角便一阵刺痛。
他抿了下,改口说:“月二公子对旁人私事也有兴趣?”
“私事?”月郤冷笑, “什么私事,商议什么时候结契, 还是结了契后要往何处去?”
太崖不紧不慢地拭去唇边渗出的血,很快就明白了他动怒的缘由。
“月二公子这是惯于被当作剑使——不论见远与你说了什么, 你可曾想过他提到这些的理由?”
“别与我说这些!我只问你, 深更半夜去找绥绥做什么?”月郤咬牙切齿道, “你最好斟酌清楚了再说,现下看见你, 我就恨不得将你头砍了!好一个妖道,竟和你那徒弟学的是一脉相承的伎俩,洞窝不待,钻到我月府里当狐精来了。”
他早便觉得奇怪。
太崖这人,如何会为他那徒弟做t到此等地步。
原来真是另有所图。
别有用心不说,竟还将他骗得团团转。
合该将这妖道乱剑砍了去!
野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