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溪又在随国公府待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随国公仍旧没有发热的迹象,她才放心,又叮嘱随国公的伤口绝对不能沾水,若是夜里发热,可以用烈酒擦拭身体。
雪下了一个下午,竟然还没有停的迹象,随国公夫人和季澜溪站在屋檐下,随国公夫人准备让人拿着她的牌子送季澜溪回去,下人突然来禀报,
“夫人,世子,摄政王世子来了。”
季澜溪一抬头,就看到慕时韫披着披风,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
那一瞬间,天地黯然失色,她的眼里仿佛只能装得下他。
慕时韫走到屋檐下,握住季澜溪的手,语气关切,
“手怎么这么凉,怎么不多穿几件?”
季澜溪笑道:“没事,我不怕冷的。”
慕时韫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披到了季澜溪身上。
随国公夫人笑道:“时韫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准备让人送你媳妇回去呢。”
慕时韫对着随国公夫人一揖,“不敢劳烦伯母,我带着娘子回去就好。”
“好好好。”随国公夫人道。
这时,丫鬟取来几张银票,随国公夫人递给季澜溪,
“孩子,这是三万两诊金,你收着。”
季澜溪受宠若惊,“这太多了。”
“不多,”随国公夫人一边说,一边把银票塞进她手里,“你救了国公爷的命,这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你若是不收,我们随国公府以后也没脸接受你们的恩惠了。”
季澜溪还是推辞,“这太多了,”
她从随国公夫人手里抽出了一万两,“这些就够了。”
随国公夫人见她坚持,也就没勉强了,大不了她换别的东西当谢礼就行。
随国公夫人把他们送到门口,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马车上,季澜溪问:“找到人了吗?”
慕时韫道:“找到了,是在一个寡妇家里找到的。”
他们打听来打听去,终于在一个寡妇家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慕怀珠。
“据那个村子的人说,她是今天早上出现在了村子不远处的河边,那河边经常有妇女过去洗衣服,那日那寡妇去得早,看到昏迷不醒的妹妹,就把人带了回去,还给她请了大夫。”
慕时韫握着季澜溪的手,抿唇,“我已经把妹妹安置在了小院,可能又要麻烦你帮忙救人了。”
季澜溪:“好说,只要诊金到位就行。”
慕时韫眉目舒展,“好。”
回到王府,季澜溪又被王妃叫过去数落了一顿。
原因是她今天在大街上勒马,被不少人看见了,就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
韶光院,王妃怒道:“你不是说你病了,不能起来,怎么跑随国公夫人的马车里去了,在大街上勒马都没事,阳奉阴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
季澜溪福了福身,“王妃明鉴,我是要去医治随国公,怕有人阻拦,才出此下策。”
王妃眼神锐利地瞪着她,“荒谬!且不说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有,随国公是国之栋梁,谁会阻拦你?”
季澜溪道:“那随国公夫人不就大街上惊马了,我要是没及时出手,随国公夫人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随国公夫人可是从咱们王府回去的,若是出了什么事,王妃也不好交代吧?怎么王妃不感谢我,还怪罪起我来了?”
“歪理!”王妃被她气得发抖。
季澜溪懒得跟王妃废话太多,“王妃若是不满意我的说法,就去找父王评理吧。”
季澜溪说完,径直出了门。
出韶光院的时候,她还听见了瓷器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