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
“其实我觉得父王和母妃也不是全无感情的。”
“此话怎讲?”慕时韫眼睛微睁,全京城都知道父王母妃不和,更没一个人说父王和母妃有感情的,尤其是母妃,恐怕她到死都在怨着父王。
季澜溪抚摸着琴身,“这琴身有好些地方已经被抚摸得很光滑,一看就是被抚摸了很多次,而这种光滑是涂
抹了杏仁蜜才会造成的,杏仁蜜是京城贵妇最常用的护手膏。”
言下之意,这不可能是慕时韫抚摸的。
慕时韫自己也不喜欢抚琴,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搁置在枫林别院里了。
这把琴是先王妃亲手制作,那能抚摸这把琴的也只有先王妃了。
慕时韫一愣,那这白头偕老,莫非是母妃给父王的?
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慕时韫扼杀在了脑海里。
怎么可能?
他童年的时候就没见过母妃给父王一个好脸,自从黎家出事,父王就再也没能进过母妃的门。
这关系,知道的是夫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季澜溪也只是猜测,不过,
“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头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父王不就知道了?”
反正她是觉得有猫腻,以王爷的性子,哪怕当时不是摄政王,也不会允许一个女人每天对他那样,他还不把她休了,反而给她嫡妃的位置,还让她的儿子稳坐世子的位置。
即便是有救命之恩的加成。
救命之恩这个东西太虚无缥缈了,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要想知道,试试王爷的态度就知道了。
“好主意。”慕时韫眼睛一眯,唯恐天下不乱。
“别想这些虚无的了,左右我们住到年前才回京,有那精力,你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季澜溪问:“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有山鸡,鹿肉,还有羊肉,那边的池塘里,还有今冬刚下来的藕。”
季澜溪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我想吃烤肉!”
季澜溪他们到约莫有一个时辰,月洄也赶着马车到了,慕怀珠被丫鬟扶着下车,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小姑娘一看见季澜溪,就像只小蝴蝶一样扑到了季澜溪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季澜溪怀里拱了拱。
“娘……”
慕时韫在旁边听着,表情有些龟裂。
季澜溪有点想笑,她揉了揉慕怀珠的脑袋,勉强算是带入了自己喜当娘的身份,
“珠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