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的心情,季澜溪沉沉睡去。
深夜,天际忽然“轰隆”一声响,把季澜溪惊醒了。
打雷了?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又是一道滚雷落下。
慕时韫似乎也被雷声吵醒了,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害怕?”
一边说着,一边把季澜溪又搂紧了几分。
季澜溪被勒得有些难受,推了推他,“我不怕,你别抱这么紧,我要喘不过气了。”
慕时韫的手臂纹丝不动,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嗯,你不
怕,我怕。”
他怕打雷?
季澜溪刚想说让他别闹了,又是一道雷声落下,她感觉到慕时韫禁锢着她的手臂微微地颤抖。
他真的怕打雷?
季澜溪这么想着,就放弃了推开他的想法,自己艰难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刚闭上眼,慕时韫的脑袋就靠了过来。
季澜溪瞪大了眼睛,身体抑制不住地紧绷起来,
啊喂,大哥,你头往哪靠呢?!
这个位置,让她怎么睡啊!
她掰他的胳膊,想离他远点,
“别动,让我抱会儿,我拍打雷。”
说着把季澜溪缠得更紧了,像只八爪鱼一样。
季澜溪道:“可是你这样我没法睡啊。”
慕时韫抬头看了她一眼,季澜溪在他眼里看到了淡淡的受伤和恐惧,只那一瞬,他就又低下头,
“我知道母妃去世的那日,也是个雷雨夜。”
季澜溪心一下子就软了,那时的慕时韫,也才十岁左右吧?
母妃抛下他去了边关,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叹了口气,“好吧。”
“嗯。”许是困,慕时韫软软地应了一声,又把头埋回去。
季澜溪也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忽略慕时韫的存在,却没看见低着头的慕时韫,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雷声持续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两人在宽阔的大床上,紧紧相拥而眠。
翌日季澜溪醒来的时候,还是被慕时韫八爪鱼一样抱着,抱得她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
慕时韫却浑然不觉他昨晚干了什么好事,抬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季澜溪,抬头之前,还意犹未尽地蹭了蹭,
“娘子,早啊。”
季澜溪:“……”
早你个头。
季澜溪把他的手脚从身上掀下去,慕时韫被她大力掀得平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帐,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容。
季澜溪耳朵一热,连忙掀开被子,下床把莺归叫进来。
莺归进来,“世子妃要起了吗?”
季澜溪点头,“嗯,打水,我要沐浴。”
大早上的沐浴?
莺归忍不住往床上看了一眼。
床上,慕时韫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还不快去,多准备点,我也要沐浴。”
莺归一个激灵,“是。”
不过心里还是狐疑,世子和世子妃这是圆房没有啊?
这要是圆了,怎么昨晚没见叫水,要是没圆,大早上的又为什么要沐浴?
季澜溪察觉到莺归的眼神,脸又是一热。
不行了,她最近面部毛细血管充血有点严重。
水提来,季澜溪泡了个澡,神清气爽。
今天没有下雪,而是下雨了,但是却感觉比平时更冷。
“冻雨最冷了。”
季澜溪摇了摇脑袋,早饭的时候吩咐空青,把抗寒的药给蕴玉轩的人一人发一瓶,这天气,太容易冻坏人了。
大冬天的,王妃身体不好,不用请安,季澜溪落得个清闲,去药房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