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矜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那笑容,令不远处的女官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再看过去,那笑容却已经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与此同时,慈宁宫。
太后歪在榻上养神,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房间的香炉里,燃烧着上好的安神香,但是太后就睡不安稳,一直在梦魇,就连黑衣人什么时候来了都不知道。
梦里,那些她残害过的生命,他们的鬼魂都来找她索命,诉说他们的冤情。
太后猛地睁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黑衣人。
惊魂未定的太后又是一阵狠狠地颤栗,当即抄起身边的软枕,砸了过去。
黑衣人一只手就接住了软枕,轻嗤一声,凉凉道:“太后就算是恼事没办成,也不用这么拿我撒气吧?”
太后这才看清是谁,强自定了定神,
“你又来做什么?”
黑衣人将软枕随手丢到旁边的榻上,“太后还来问我,季澜溪都已经出宫了,太后的计策,马上就要落空了。”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所以你是来向哀家问责的吗?”
黑衣人轻笑一声,“奴才哪敢问太后的责。”
黑衣人将自己昨夜在青镜殿外埋伏时看到的司矜以及青镜殿里的消息告诉了太后。
“这摄政王世子妃还真是个人才,从前朝就存在的青镜殿,到她手里才一晚就废了一半……”
“话说若不是小皇帝,我昨夜可能就得手了,我怎么看着,太后一手扶植的这位小皇帝,似乎不怎么和太后齐心呢?”
黑衣人每说一句,太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她还真是小看季澜溪的能耐了!
“让她出宫又如何,出了宫,有大长公主在,她也不可能翻案,再说,她不在宫里,你动手的机会岂不是更多,你别告诉哀家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再办不好,你以死谢罪得了!”
太后刚冷哼一声,头就剧烈地疼了起来。
黑衣人见了,想上前给太后揉揉,却又收到了另一个软枕。
“滚!”
“啧。”黑衣人啧了一声,丢了软枕,消失在房间里。
季澜溪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好是各府官员夫人过来拜年,丫鬟通报季澜溪回来了,一众夫人脸色俱是一变。
有知道昨晚宫宴发生的事的夫人不满嘟囔,“她还有脸回来,大过年的,晦气死了!”
有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头雾水,
“姐姐说谁?”
那夫人连忙换了个表情,说道:“没谁,你听错了。”
那人疑惑得很,她记得她灭听错啊?
不仅是那位夫人,昨日在场的夫人都觉得季澜溪晦气,但是又没法开口。
不仅是旁人,王妃也觉得晦气死了。
柳侧妃将在座夫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端起了一盏茶递到嘴边,掩住了嘴角勾起的弧度。
女眷集会之地,王爷是不在这的,季澜溪给王妃和各位夫人见过礼,就匆匆往王爷的书房去。
通报过后,季澜溪直接就进去了,
“父王,世子出事了?”
摄政王有些诧异地从书里抬起头,须臾,放下了书,
“你都知道了。”
季澜溪感觉血液流速都好像慢了几分,
“所以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