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青当即要下床。
季澜溪出声,“下去做什么?
云青道:“奴婢只是一介下人,怎能和主子睡一张床?”
“无妨,大家都是女人,也没有什么避讳的,上来吧。”
云青这才又坐回了床上,轻声道:“奴婢睡外面。”
季澜溪点点头,扯过被子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十几个大汉聚集在一个房间里,去偷听的那个正是白天那个被云青用筷子打红了手的那个。
“我偷偷听到那小白脸说他能把粗盐提纯成精盐,还说要跟这家老板合伙,做生意呢!”
其他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粗盐变成精盐?!”
大燕一半的盐都是来自雍州,现在雍州的盐井坏了好几个,全国的盐价都上涨了不少,粗盐和精盐的价格都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要是能把粗盐变成精盐,那可就是暴利啊!
众人心中一片火热,“老大,要是咱们得了那提纯的法子,那可就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啊,那还用日日风吹雨淋的?”
“不如咱们去把他们……”有个大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把那法子抢过来,咱们来做这个生意。”
他们的首领,一个刀疤脸微垂着头沉吟,手指在桌子上有条不紊地敲着。
在其他人殷切的眼神中,良久,刀疤脸才说道:“此事不可心急,须得从长计议。”
“计议什么,要我说,咱们直接一把迷药放了,然后把人都砍了,然后拿了方子就走不就得了。”有人说道。
“不妥不妥,我看那小白脸的婢女有两下子,那小白脸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要是死在这,不好搞啊。”
“嗐,再厉害也就是个女人,一个女人还能打得过咱们兄弟十几个人不成?再说了,把人都杀了,谁能知道是咱们干的?”
“就是,我看那小白脸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你们想啊,咱们平时见到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个出门不是前呼后拥,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这个小白脸虽然也目中无人,但是看着对百姓还挺和善的。”
众人争论不休。
季澜溪不知道自己在他们那被称为小白脸,也不知道他们甚至已经连把她埋哪都想好了。
这样平安又过了两日,眼看着雪要停了,当晚,大汉们就准备行动了。
夜深人静时,季澜溪的房间一片漆黑,一根长长的竹管捅破了窗户纸伸了进来,一缕迷烟缓缓在屋里扩散。
待到差不多了,
“兄弟们,上!”
大汉们进了房间,第一时间直奔季澜溪的床,挥着寒光凛冽的大刀,狠狠砍了下去。
只是手下的触感完全不对。
“人呢?”
他们把被子掀开,看见的却是另一床被子。
刀疤脸心头浮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好,中计了!”
黑夜里,一道突兀的响指声响起,屋里的烛火一下子亮了起来,照得大汉们脸色一慌,一转身,就看见季澜溪和云青正在他们身后注视着他们。
季澜溪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嘴角还噙着一抹纨绔子弟不羁的笑容,
“诸位这么晚了来我房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你们怎么没中迷药?”
云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班门弄斧。”
大汉们文化有限,听不懂。
刀疤脸刀一横,“把粗盐提纯的方法叫出来,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