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唯一不解的是,母亲为什么非要他来秦州任职,他们的老家明明是在甘州,就算是要为老家的百姓奉献力量,也该是去甘州吧?
他问出这个疑问,母亲却不愿意多言,只是让他照做,江潮生虽然疑虑,但是哪个州府的百姓不是百姓,再加上听说钦差大人和夫人在秦州,他也就来了。
今晚,
江潮生下了值,和往常一般,闲聊着说出今日审问的结果。
“钦差大人已经让人继续去查证据了,江家应该很快就能沉冤昭雪,一家一百多口,竟然一夕之间被灭了门,还悬了这么多年,也是令人唏嘘。”
江母本来在绣着花,闻言狠狠一颤,
“嘶——”
江母伸出手,拇指上竟然是被扎出了一滴大血珠。
江潮生连忙过去,“母亲,您没事吧?”
血珠冒了出来,但是江母此刻已经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怔愣地问道:
“长虞,你说的江家,可是二十年前的秦州州牧江斌的那个江家?”
长虞是江潮生的字,他的字正是母亲给取的,希望他能长乐无虞。
江潮生一愣,“母亲,您知道江家?”
江母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江家灭门案轰动一时,我听说过,确实是令人唏嘘。”
“我有些乏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上衙查案子。”
江潮生闻言行了一礼,“是,母亲,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
江潮生转身出去,在即将走出门的一瞬间,
“长虞!”江母突然叫他。
江潮生转过身,清秀俊逸的眉间有些疑惑,“母亲,您还有何吩咐?”
江母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有些颤抖,“江大人是个好官,你一定要查清真相,为江家沉冤昭雪!”
江潮生闻言笑了下,将江母扶回榻上坐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母亲,放心吧,钦差大人已经让人去查证据了,不日就会为江家翻案。”
江母握着儿子的手,看着江潮生的眼睛,
“不,那不一样,你答应娘,一定要为江家沉冤昭雪!”
江潮生有些不解,“母亲,为何这么说?”
“你先答应为娘!”
“好,我答应就是,一定为江家沉冤昭雪。”
江潮生答应了之后,还想再问什么,江母却是直接摆了摆手,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是。”江潮生躬身,心里还是有一抹疑惑,母亲为何今日怪怪的?
江潮生走后,江母坐在榻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
老爷,夫人,你们看到了吗?
你们的孩子有出息了,他很快,就能为你们报仇,沉冤昭雪了!
江潮生也只是疑惑了一会儿,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因为,又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慕时韫派去寻找铁矿的人回来了,他们去找了附近几个县的砖窑,果然找到了不少剩余的,还没来得及冶炼的铁矿。
他们将铁矿藏在废弃的砖窑中,慕时韫手下的人要不是拿着季澜溪特制的大型指南针,根本找不到!
但是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空空荡荡,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慕时韫震怒,当即命人继续追查,同时向朝廷连上了好几封奏折,说明铁矿之事。
慕时韫天天忙得团团转,他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季澜溪了。
也不是没见到,是没见到醒着的,每次他回去的时候,季澜溪已经睡熟,而他早上离开的时候,季澜溪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