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地方志上的介绍,季澜溪皱眉,“沧江流经好几个州府,水系众多,若是流向了沧江,那可是不好查了。”
“别想那么多了,晚饭做好了没,跑了一天,我早就饿了。”
季澜溪嗔了他一眼,
“早就做好了,已经让人去端了,你快起来,一身的灰也不换衣服就往榻上躺。”
慕时韫“嘿嘿”一笑,“这不是等着跟娘子一起洗吗?”
“谁要跟你一起洗?!”季澜溪柳眉一竖,妙目圆瞪。
“那不洗就不洗吧,”慕时韫坐起来,伸手将季澜溪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轻嗅着她颈间的味道,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地说道:
“我的荷包做好了没?若是还没有看到,为夫可是要罚你的。”
耳朵是她的敏感点,热气在耳廓间喷薄,季澜溪脸颊一下子就红了,挣扎着想要跳下去,见他不动,只好伸出手来推他,
“有,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
慕时韫低低一笑,“娘子现在越来越容易脸红了。”
他还敢笑她?!
季澜溪咬牙,“跟你论起脸皮,我这是甘拜下风。”
他的脸皮,比大燕的城墙还厚。
“娘子过奖。”
见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季澜溪气得伸手去扯他的耳朵,两人又闹了一会儿,进来的小丫鬟都识趣地低着头,脸红红的,不敢多看一眼。
大人和夫人还真是,这还没吃晚饭呢。
季澜溪瞪了他好几眼,慕时韫才放开她,两人一起吃饭。
吃完饭,季澜溪看着他那欠揍的表情就来气,拿出荷包直接摔进他怀里。
“喏,你要的荷包。”
他要是敢嫌丑,她就……
季澜溪已经准备好了拳头。
慕时韫明明可以接住,但是一直看着她,任由那荷包砸在他胸膛上,然后往下滑落,在落下去之前,他才一只手捞了起来,拿在手里细细地端详。
“这老鼠绣的甚是不错。”
慕时韫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句能夸的。
没想到这话一出,季澜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你说什么,老鼠?!”
慕时韫浑身一僵,一些不太好的记忆突然袭击了他,“这不是老鼠,难道……是松鼠?”
“松鼠?!”
季澜溪的拳头真的硬了。
跟老鼠过不去了是吧?!
“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狼,是狼,是你的好大儿!”
慕时韫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荷包,看了半天,实在是看不出来,除了颜色,哪里有一点像的。
他的好大儿是圆润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圆润成硕鼠吧?
看着他打量的眼神,季澜溪额头浮起几根青筋,迅速上前,从他手里抄起荷包,然后三下五除二把慕时韫踹了出去。
慕时韫刚想解释,门板已经拍在了他脸上。
慕时韫:“……”
“娘子,是我眼拙,看错了,你说是那就是狼!”
季澜溪暴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什么叫我说是狼就是狼,那本来就是狼!”
慕时韫连忙改口,“是是是,那就是狼,是狼!”
“娘子,外面凉,你先让我进屋啊……”
空青刚打了热水过来,就听到这戏剧性的对话。
“……”
前有奸臣指鹿为马,今有她家夫人指鼠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