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韫垂眸,“你不原谅我,我怎么敢睡。”
季澜溪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一声,“是吗,我看你昨晚打得挺爽的啊!”
慕时韫朝后面看了一眼,“谁让他们笑话我。”
暗处一个个鼻青脸肿摸着伤口龇牙咧嘴的暗卫:“……”
为什么惹夫人生气的是主子,挨打的却是他们?
季澜溪翻了个白眼,利落转身进屋。
“进来吧。”
慕时韫眼睛一亮,连忙跟进去,还欢快地用脚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半个时辰后,门打开,慕时
韫出来了,他换了身衣服,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神采奕奕,腰间戴的,正是昨晚宝被季澜溪一起丢出来的那个荷包。
还特地往暗处看了一眼。
暗卫们顿时觉得伤口又疼了起来。
“……”
我们只是你们夫妻py中的一环是吧?
慕时韫今日还是去了趟衙门,因为新来的秦州州牧到了,他要去给人接个风。
新来的州牧名叫庄仪,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为人正直,精明能干,就是有些死板,慕时韫小时候他在尚书房当夫子,还被他批过。
不过就是他也没吃亏就对了。
慕时韫因为长相,每次出现都会引人注目,衙门的人见得多了,大多也就习惯了,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瞬,然后就移开了。
慕时韫手里摩挲着荷包,一个个地跟人打招呼。
众人的眼神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个荷包上,都是一头雾水。
钦差大人什么时候得了个这么丑的荷包,还这么宝贝,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也没有人问。
他们总不能去问,钦差大人你的荷包为什么这么丑,还丑得这么清新脱俗,这上面的老鼠是用来辟邪的吗?
这不是找事吗?
“喂,你们昨晚有没有在府衙附近听见什么声音,好像是有人被打了?”
一个官员挠挠头,压低了声音,“是的,我家离这边近,好像就是从钦差大人的住处那边传出来的。”
“难道又有刺客行刺钦差大人?”
一众官员想到这种可能,瞬间变了脸色。
好不容易要熬到这位钦差大人走了,谁这节骨眼上来个刺杀,是嫌钦差在他们秦州待得还不够久?
“都说什么呢?”
慕时韫略带威严的声音自那几个说小话被逮住的大人头顶响起。
那几名官员顿时噤若寒蝉。
“没,没什么。”
慕时韫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外面人禀报,庄仪已经到了。
“庄大人。”
庄仪一身正式的官袍,面容整肃,显得整个人更加威严,慕时韫看到这一张威严的脸,就忍不住想到他被自己气得直跳脚的模样。
庄仪也看到了慕时韫,正准备说什么,目光落在了他的腰间,脸色飞快地沉了下去,
“你身为钦差,也不好好注意形象,为大小官员和百姓做好表率,你看看你这腰间戴的是个什么玩意,成何体统?!”
一众官员被骂得俱是脊背一僵,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位新来的大人不好说话,别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他们了。
没有人想要摊上一个严厉且不懂变通的上司。
正忐忑时,慕时韫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庄大人,从前你就爱削我,如今我都是钦差了,一见面你还削我,这不太厚道吧?”
庄仪脸色更嫌弃了,“几年不见,还是这么不成样子!”
“是不成样子了点,但这荷包是我娘子亲手给我做的,要是摘了,我晚上可进不了门,您老体恤体恤我,要是实在看不惯,尽量别往我这看,反正我过两天也就回京了,您眼不见心不烦就行。”
庄仪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一众官员有些发愁,钦差大人这么会气人,庄大人看起来又不是很经气,要是气出个好歹来,他们这个接风宴还接不接得下去了?
慕时韫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冷笑一声。
这老头身体好着呢,一个人把你们一群都玩死也不成问题!
等他们以后被庄仪摧残得生无可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现在的想法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