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福身,“是。”
“不吃了?”
季澜溪摇头,“不吃了。”
慕时韫伸手过去,把她没吃完的那半个橘子拿过来自己吃了,感觉还挺甜的,又拿了一个。
“别吃了,正事还没说完呢。”
说起正事,慕时韫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云州发生了地动,澜江的堤坝塌了,江水决堤而下,所到之处,百姓十不存一,刚过了雪灾,又是地动,坊间传闻是因为陛下失德。”
“所以那些人就行刺了?”季澜溪震惊。
堤坝塌了,他
们杀了陛下又有什么用?只会让国家更乱。
“我昨夜在宫里,就是在审这些刺客,此事一出,朝野震惊,陛下当即就派了工部的人去抢修堤坝,治理水患。”慕时韫道。
“为何不过几个刺客,御林军却死伤惨重,而同行的你却毫发无伤?”
“我也在查,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按理说有了灾情,应当由地方长官上报才对,而云州州牧的折子,今日一早才到京城。”
“难道堤坝坍塌跟那些人有关?”
慕时韫摇头,“那些人应该是只负责闹事,不知道其他的了。”
“不过我这次护驾有功,陛下已经免了我守城门的惩罚了。”
季澜溪蹙了蹙眉,“这可未必是件好事。”
正说着,雁归来问他们能否摆午饭了。
季澜溪轻咳一声,“摆吧。”
午饭按照季澜溪说的那样,摆好了一个个精致的小碗,足足摆了有十几个。
“这么多?”季澜溪微惊。
五湖四海的,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摆了一张大桌子。
慕时韫坐在对面,和季澜溪遥遥相望,一脸幽怨。
季澜溪:“……”
“嫌弃你的也不是我……”
慕时韫拿筷子重重地戳着碗里的饭,“逆子!”
季澜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怎么就逆子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不能让孩子觉得他爹不喜欢他来着?
慕时韫冷哼一声,“就是逆子,都不让我近你的身。”
季澜溪:“……”
吃完饭,慕时韫又被叫宫里去了。
季澜溪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小睡一觉,下人来报,“世子妃,青阳县主来了。”
季澜溪精神一振,“快请进来。”
“小溪,你怎么样?选秀那天我没去,昨晚才听说你怀孕的事,你身子没什么大碍吧?”墨以茵一进门,就紧张得不行。
季澜溪一听就知道她在为那天落水的事担心,“我没事。”
“你要是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可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好了,”季澜溪拍拍她的手,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孩子也好好的,别担心了,你这,婚期将近了吧?什么时候,我还等着去给你添妆呢。”
墨以茵的脸当即红了,“你可别取笑我了,定在了十月初九。”
说话间,雁归又端了一大盘橘子来。
墨以茵微惊,“这是云南新来的贡橘吧?我记得统共也没几筐,我还真是托了你的福,才能吃得上这贡橘了。”
原本只是随意感慨的一句,季澜溪却眉梢一挑,“这贡橘虽然稀罕,我记得随国公府应该也能分得一些的吧,怎么,你马上都要是他们家的媳妇了,楚承毅连个橘子都没给你送?”
“不,不是,他……他挺好的。”墨以茵脸又红了。
“哟,我不过才说一句,这就护上了?”
墨以茵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我,我不理你了!”
季澜溪忍俊不禁,“行,别生气,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对了,我听人说摄政王府有意和江南殷家结亲,是真的吗?”
季澜溪点头,“是真的。”
“真的要结亲啊,殷家不是商人之家吗?”
不是她看不起商人,而是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本来就低,很多读书人娶妻都看不上商人出身的女子,更何况抬头嫁女,低头娶媳,摄政王府的小姐,要嫁给一个商人,确实是足够人说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