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这一夜睡得挺踏实的,但是殷迟凌却没睡好,不只是没睡好,他是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又激动他终于把寒月娶回家了,又紧张怕吵到她睡觉,连身都不敢翻,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好大的黑眼圈。
寒月只看了他一眼,就去洗漱换衣服了。
殷迟凌看着天色还早,就说道:“其实你不用起这么早的,我家没那么多规矩,我娘也不需要你这么早就去请安。”
他们这一家子都是到处走南闯北的,要是忙起来好几个月见不到也不正常事,而且他是独子,家里根本没有请安立规矩一说。
寒月道:“今日是第一日,总要去敬茶的。”
她这么说,殷迟凌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娘子重视他的母亲,还
不是因为他?
四舍五入也就是重视他了。
殷迟凌当即高兴得不行,心里跟泡在蜜罐子里似的。
洗漱完,两人又简单吃了早饭,就往正堂去,寒月现在已经快七个月,肚子越发大了,又因为怀孕脚水肿得厉害,行动都有些不便,出了门,殷迟凌就把她一整个打横抱起。
“昨日喜服太繁琐了,我怕摔了你,以后你去哪叫我一声,我抱着你去。”
寒月有些无奈,但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大嫂说我多走走有利于生产,以后还是我自己多走走吧。”
殷迟凌听着这就是这次要他抱的意思了,
“那我就陪你一起走。”
说着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两人来到正堂,殷父殷母已经在等着了,看着自家儿子抱着儿媳进来,哪里有不和的样子,分明是好得很,殷母也就彻底放心了。
两人敬了茶,殷母给了寒月一个大红包,还从手上退下来了一个镯子,
“这镯子是咱们家的传家之物,传给儿媳的,你收着吧。”
寒月没接,而是看了殷迟凌一眼,
殷迟凌也惊讶老娘这就把这个镯子拿出来了。
“娘给的你就收着吧,她那好东西多,不差这一个镯子。”
殷母听到这话直瞪他,要不是他新婚她就直接上手了,
这死儿子,说的什么话?
她是不缺一个镯子,但这是一个镯子的事吗?
这是殷家当家主母的凭证!
殷夫人是一点也不想看见自己这糟心的儿子了,喝了茶就把人打发走了。
儿子什么的真是烦死了,哪有她的钱有意思?
殷迟凌抱着寒月参观了一下他们的家,“这座宅子是我专门买来当我们的婚房的,爹娘他们没几天就走了,等他们走了,家里就是你做主,你想做什么都行。”
寒月默了默,看着他,“那我要是不想管这个家,还想做以前的事情呢?”
殷迟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寒月看着他的神色,心有些凉,当今这世道,女子多掌管内宅事宜,或者做点小生意,还多半是和丈夫一起做的,殷迟凌接受不了,她也不怪他,只是她肯定会做自己罢了。
殷迟凌见她也沉默,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说道:“你别生气,家里的事情你不想管就不管,反正你来之前也不是没人做,以后还交给他们就行,”
“不过你想做以前的事情……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大嫂说夫妻之间要多商量,多沟通,若是能和殷迟凌好好沟通,她也不会独断专行。
殷迟凌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你能不能不做那些危险的任务?或者做任务的时候,能不能想想我,想想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你,孩子也不能失去母亲,我……”
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殷迟凌就觉得要窒息。
他喋喋不休,完全没发现他怀里的人脸色已经变了。
寒月手臂用力,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殷迟凌当即就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真是个呆子,”寒月看着他那傻样,特别像季澜溪说的恋爱脑,“前面有个凉亭,你放我过去坐坐。”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