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烂仔脸上写满了恐惧的神情,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周围几名男子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们。
沙发上,手持龙头杖的男人始终沉默着没有开口,可越是如此,那几名被绑着的烂仔,就越是恐惧不已。
“啊!!!”
终于,有一名烂仔猛地一咬牙关,他突然站起来,用头狠狠撞向看守的持枪男子,猝不及防下,那几名看守被撞得东倒西歪,而那名烂仔则趁势拔腿就想往外逃。
呯!
一道枪声响起,那名反抗的烂仔头部中弹,脑袋上炸起一团血雾,鲜血迸裂,喷的四周围到处都是,尸身软软的倒在地上,当场气绝!
“说过多少次了,我最讨厌见血,以后记得要用绳子,明白吗?”
猜霸十分不满的看了一眼开枪的手下,淡淡的夹起一根雪茄,吞云吐雾。
“猜霸哥,那批货真的不是我们贪墨的啊,是张子强一伙的人抢走的,跟我们真的没关系啊!”
一名马仔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适才同伴被枪打死可是历历在目,他们也是真的怕因此被人干掉。
见猜霸没有说话,另一名马仔这时也赶忙激动的说道:“确实如此,张子强那一伙人最近在港岛到处抢劫,专抢贩糖粉的同行,有许多拆家都被抢了个精光,连带着我们那批货也丢了,猜霸哥,你可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他们这几个家伙,都是猜霸在港岛的手下,专门负责中转和贩运给港岛底下的一些中小型拆家。
就在前不久,刚刚有一批货到港岛,当天晚上就被人抢了,出手抢劫的正是张子强一伙。
他们不仅出手抢劫,还开枪打死了不少同伴,也就是他们几个运气好,才逃了出来,不然此刻也是一具尸体。
由于丢失的货物数值巨大,导致这件事也同样是惊动了猜霸,让猜霸从立刻从柬埔寨出发,横渡港岛,猛龙过江!
猜霸不急不慢的扫视了他们几个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张子强一伙?他们有多少人?是港岛哪个帮派的?”
“五……五个,听说其中有一个叫李毅的,还是洪兴的堂主。”
啪!
龙头杖狠狠的击打在了那名烂仔的脑袋上,让那名烂仔顿时整个人疼的是七晕八素的,差点昏死在地上。
“五个人,就敢抢我猜霸的货,还打死了那么多人,要是传回金三角,还不让人笑话!要是让将军知道了,还不知道将军要怎么想我猜霸无能!”
猜霸冷峻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几名烂仔,那几个烂仔脊背发凉,浑身冒冷汗,猜霸这很明显是动怒了,动了杀意。
身边一名枪手走了出来,将一柄黑漆漆的枪口顶在了那名烂仔的头上,还没等扣下扳机,猜霸的龙头杖狠狠的向地上一敲,一脸厌恶的表情。
“我说了,不要见血,我可是生意人,最讨厌的事情便是见血。”
”是,猜霸哥,我知道了。”
那名枪手的名字叫做豹强,是猜霸身边得一个小头目,他跟着猜霸的时间最久,一听这话,豹强立马点头,接着一挥手,示意几名手下一起,将那几个被绑住的烂仔带出这里。
不久之后,屋外顿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狗吠声,以及人发出惨叫的声音,猜霸默默地闭着眼睛,似乎像是在享受着什么。
“猜霸哥,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叫上一些人,把张子强他们那伙人给做了!”
豹强从门口进来后,冲着猜霸耳边低声说道。
说实话,豹强是真心看不起张子强一伙人,区区五个亡命之徒,就敢抢劫猜霸的货,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在看豹强看来,想要弄死张子强他们这一伙人实在是很简单,哪怕就算是找上哪些相熟的几大社团,都能随随便便干掉他们。
而且猜霸不清楚,豹强还是十分清楚的,由于张子强那一伙人针对糖粉拆家,四处抢劫,已经有好几个糖粉集团已经对张子强一伙下达了江湖追杀令,想要做掉张子强一伙,不过是时间问题。
猜霸听完,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他思考许久,沉声说道:“想要干掉张子强一伙很容易,但是我更看重的是,他们抢劫什么不好,非得抢劫我们这些卖糖粉的?
而且你刚才难道没听到吗?张子强这一伙人抢的可不是只有我猜霸,还有其他港岛的各路拆家,拆家要是被打没了,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张子强他们自己想做大拆家。要么,就是背后有其他人指使。”
猜霸思考的不可谓不深,在他看来,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得罪卖糖粉的,世上谁人不知,最得罪不起的帮派,便是糖粉集团?
所以,张子强这一伙人近期这番举动,很有可能是有其他目的。
毕竟,金三角的糖粉集团,不是只有他猜霸。港岛的糖粉集团,也不是只有他猜霸一家中转商。
猜霸最担心的,还是有人暗中搞鬼,那样的话,只会让猜霸防不胜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思考到这里,猜霸缓声说道:“豹强,你走一趟,带张子强一伙人来见我,我要当面跟他们聊聊,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
豹强连忙点头,低声说道。
……
今日阳光明媚艳阳高照,石峡尾屋囤,此时正是上班的时间,但是屋囤中依然人声鼎沸,小孩在楼道中打闹,老人正聚集在楼下的球场旁边做着手工,聊着家常,眼前的场景充满了烟火气息。
然而这种宁静的人间烟火气息,却被远方的一阵汽车轰鸣声所打破,人们抬眼望去,只见道路的尽头,正有一列车队风驰电掣的向着屋囤开了过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车?也没听说今天有谁要搬家啊?”一名老伯有些诧异的问道。
“什么搬家?你见谁家搬家需要这么多车辆的?要我看,肯定又是谁家的小子在外面惹了事,现在人家带人找上门了而已。”另一名正在做手工的老奶奶头也不抬的出声回应了一句。
“不对,情况不对,今天来的车子太多了,根本不是寻仇,大家都快点回家,今天恐怕要出大事。”
老伯见多识广,一看到那几十辆车组成的车队,顿时就感觉到事情不妙,他们这里可是港岛屋囤区,就是一群社会底层民众的聚集地,这种地方鬼都不会来,今天突然来了这么多车辆,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他们都是一帮没有丝毫油水的穷鬼,每天为了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这些人想要干什么,还是尽量躲远一点吧。
一众老头子老太太,听到老伯的话,也觉得事情不对,还是赶紧回家躲起来比较好,于是众人连忙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速度飞快的逃回自己家中,将房门牢牢的锁住。
“嘎吱~”
汽车轮胎的剧烈摩擦声响彻整个屋囤区,一行二十几辆的面包车停在操场上,车队后面还跟着好几辆大货车,也不知道车上装着什么东西。
等到车队停稳,所有面包车的车门被打开,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两百多号人,这些人虽然穿着统一的白色T恤,但是从这些人露出的手臂上就能看出,这些家伙各个都有纹身,头发更是五颜六色,一看就知道是社团的烂仔。
躲在自己家中的民众,透过窗户,偷偷的盯着下面的人群,看到一下来了这么多的社团烂仔,心中顿时惊疑起来。
“玛德,果然是社团的烂仔,我就说今天事情反常吧,也不知道这些烂仔是哪家社团的?怎么会突然盯上我们屋囤区的?
我们这里的人各个穷的叮当响,就算是收保护费,又能榨出几两油水?”先前那名老伯此时正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模样。
整个屋囤中,与老伯有相同疑惑的人有很多,屋囤区从来只有跑出去当烂仔的,还没有见过有社团烂仔会跑到屋囤区来收保护费的,今天的事情还真是稀奇。
就在屋囤居民们满心疑惑的时候,车子里的蒋天生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向身边的李毅出声问道:
“阿毅,我穿这身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我记得那些出来选议员的家伙各个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的,一看就知道是成功人士,咱们这样穿,会不会让人看不起啊?”
蒋天生看着自己身上印着的“清扫糖粉,改善民生!”这八个鲜红字体的白色T恤,嘴角都忍不住的抽抽了。
“放心吧蒋先生,你这身装扮没有任何问题,你记住了,你今天的身份不是洪兴的坐馆,你就是一个想要竞选议员,为民众谋福利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