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笑着回答道：“肉体什么的，前辈你又不缺呢~”

“我的肉体确实是人物卡带来的，但现在能用的就这一具，怎么能算不缺呢？”

“唉呀唉呀，这种细节就别那么在意啦。”BB催促道，“还是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啦，不然BB亲要发火喽，到时候会有很可怕的后果哦~”

“不是，灵魂和精神本来就是人体不可分割的部分。”墨离吐槽道，“这怎么能比较呢？”

BB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毫无疑问，这位自称天才反派少女的高级AI是真的需要他的答案。

虽然墨离不知道BB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他依然思考着答案。

从他的角度来看，灵魂和精神本来就是相似的唯心存在。

就比如Fate/EXTELLA之中，被巨神阿尔提拉抓住的月之王岸波白野，就在Mooncell的帮助下一分为三，再考虑到Mooncell内部本就是数字世界，即使不需要肉体也能存活的缘故，灵魂和精神这两项唯心的食物自然是可以对立和平等的存在。

硬要让墨离选，他大概会选灵魂，但那也只是因为灵魂这个词汇看起来更加具有神秘性，更少拿作书面用语，看起来更加尊贵而已。

事实上的话...

“精神...吧？”墨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从动力和方向来看，我觉得方向要更重要一点点。虽然灵魂和精神根本就不能对比就是了。”

“...这就是前辈你的答案吗？”BB再度确认道，“不改了？”

“改什么改？与其给我改答案的权力，你还不如别逼我做选择呢。”墨离吐槽道，“我压根就不觉得灵魂和精神有什么高低之分好吧。”

“...这我当然知道啦...可是世界没温柔到，能让人不用面对无理取闹的问题的程度呢...”

“所以，你让我做这套选择题是想干嘛？”墨离不由得问道，“你问我这个，是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吗？”

“BB亲哪有那么坏啦~”BB笑了笑，说道，“BB只是有些好奇这个问题而已。”

“哪有那么坏...”听着BB的话，墨离吐槽道，“你的意思是，你想做的话，真的做得到喽？”

“那是当然啦~?”

BB快步走到樱花树下，回过身，坏笑着。

“就算没有宇宙外神明的力量，像是把人的感情，灵魂甚至是精神抽出体外，制作成独立个体这种事，BB亲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哦。”

“这倒也是...”墨离想了想，点头认可道，“Alterego，本质上就是你的分灵，算是你的孩子。”

“什么孩子，那是BB的派生角色啦！BB亲可是纯正的小恶魔系后辈，才没有人妻或者人母这种属性呢！”BB生气地说道，“就算是前辈，再说这种话，宽宏大量的BB亲也要生气哦！”

面对BB那气鼓鼓的样子，墨离心想这次自己或许是真的踩到了雷了。

原本面对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应该选择从心的道歉。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他并没有选择道歉。

就好像，如果他道歉的话，真的会让对方伤心一样。

因此，墨离没有选择道歉，反倒是玩笑一般问道：“生气的话，你会做什么？”

“唔...”面对墨离的问题，BB头一次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歪着头，认真地思索着，“应该会把前辈拉入虚数空间，狠狠地玩弄一顿吧？”

“那我要是做让你高兴的事呢？”墨离又问道，“会有什么奖励吗？”

BB当即回答道：“奖励当然是送到虚数空间好好地玩弄一番啦~”

“这不是什么没有区别吗？”墨离吐槽道，“那我干嘛要讨好你呢？”

“嘻嘻，谁叫BB是对人类残酷又温柔的后辈系AI呢，不论人类怎么想，BB都会按照自己的标准行动哦~”

不论别人是否理解，都一如既往地按照自己的路前行吗？

如果是真的恶人，这么行动或许会很轻松吧。

但放在强装反派，想把一切黑锅和罪恶揽在自己身上的人来说，这样的行动可真是...累啊。

墨离不由得在心中叹气道。

他明白BB的本性，这位脱胎于自觉卑微的少女不可自制，又不得不舍弃的感情的高级AI，是毫无疑问的后者。

虽然对于这位AI有些不忍的同情心，但墨离并不可怜她。

这并非因为自己一直都在被这位少女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操纵和玩弄。

也并未因为，他讨厌这个总是搞事的少女。

只是。

对于身负觉悟的人做出的牺牲产生怜悯，是居高临下，毫无疑问的傲慢之罪。

他能做的，应当是尊重。

“前辈，你的眼神真的藏不住事，也很会做选择诶。”BB说道，“刚才你是想可怜我对吧？”

墨离诚恳地回答道：“是有点，但是被我克制住了。”

BB接着问道：“能产生这种恶劣的感情，你是知道我过去的人，对吧？”

墨离点头道：“偶然知道的。”

“果然是这样...我就说，前辈怎么对我一点恶意都没有...”

“真是作弊呢...”

BB低下头，沉默了片刻。

然后，紫发少女叹了口气，收起了狡黠的笑容。

“如果之前你露出一点可怜我的表情的话，我一定会把这当做宣战信号，对你发动攻击。”

“但你真的很会讨人喜欢，没有多余到让人恶心的温柔呢。”

“明明就没有诉说过任何自我，甚至连本心都没有露出来，甚至从不掩饰自己窥探过别人过去的这一事实，待人接物也只不过是单纯地向外释放符合礼节的善意...”

“明明就只是做了这种程度的事，却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想要诉说...”

“越厽是心怀痛苦，越是需要认同的人，或许就越难抵抗你这种人吧。”

BB表情平静，用仿佛与自己无关的话语说道：“哪怕没有这种程度的美貌，你大概也会俘获不少的人心吧？”

墨离摇了摇头，没有认可BB的这项观点。

不是每个人都会以貌取人，但是有好看的脸，确实能更快地走入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