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BB说道，“这是我借助各方面力量，为墨离前辈你捏造的灵基...”

“那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其实是属于得到伊什塔尔祝福，成为神的现世身的我死后可能存在的灵基，而不是伊什塔尔凭依而成拟似从者的灵基呢？”

“这也没错...”BB重重地点下了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墨离前辈你会知道这种程度的事...”

“因为...”墨离吐出一口灵子之血，惨笑道，“我能感觉到，在我的体内的伊什塔尔的灵基，并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哪怕是拥有了从者的模板，拥有了从者的灵基，墨离也不是伊什塔尔的拟似从者，而是继承了伊什塔尔力量的人类。

因为他并未接触身为从者的天之女主人，而是从神代开始便对大地留下诅咒的女神本体的残响。

现在想来，墨离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能释放出超越神话原典的宝具。

在这灵子世界中，既然从者能够得到大幅度的传说加成，那神灵自然能获得更强，更夸张的增幅。

没错，墨离之前获得的，是超越了灵子世界对于从者的偏袒，而是属于神灵的加护。

想通这一点后，墨离就有了保持力量，在A计划失败后，选择执行B计划的底牌。

“我现在使用的，只是模拟而成的伊什塔尔灵基，而不是挪用伊什塔尔的力量。”墨离轻抚着胸膛，感慨道，“伊什塔尔的力量，还存在于我的灵魂之中。”

“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的伊什塔尔依然处于深层睡眠之中，根本无法现身，更不可能脱离墨离前辈你的灵魂独自显现......”

BB说着说着，发现了墨离话中的含义。

“难不成...墨离前辈，你想通过伊什塔尔...恢复力量...？”

“逃跑可耻却好用...这是我赖以为生的信条。”面对BB那近乎开窍的话语，墨离重重地点下头，如同走进死胡同的困兽一般，露出了洒脱的笑容，“但是我现在跑不掉，也不想跑啦~”

“暴风雨，修罗场，鲜血的终末什么的，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墨离牵起岸波白野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之上。

虽然这并非真正的肉体，只不过是一介灵基而已，但墨离和岸波白野都能感受到其中不断跃动的心跳。

“我是个极其花心，喜欢撩人，又因为负担不起责任而习惯逃跑，躲避，拖延的渣滓。”

墨离一字一句，陈述罪行，又像是告白般说道。

“我有很多喜欢的人——喜欢的女孩，亲爱的妹妹，亏欠的女性，敬爱的女神，甚至是动心的坏女人...”

“对于她们，我既不肯放手，又不敢接受...因为我贪心不足，又不肯踏出可能会破坏现状的那一步，所以只能慢慢拉扯，维持现状。”

“这毫无疑问是人渣才能做出来的行为，可笑的是我有这个自觉，但是却不想改。”墨离说道，“像我这样的家伙，或许应该是孤独终老，亦或者横尸街头才好。”

“但现在的话，我不想跑了。”

“比起当个不断逃避，伤害大家只为了自己轻松的人渣，我想变得更坏。”墨离看着岸波白野，微笑着说道，“我想当，真正的渣男了。”

“...阿离...”

感受着墨离的心跳，岸波白野忘记了心中郁积的悲伤，留下的只有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有隐约出现的痛苦。

岸波白野预料到过这种未来。

不，这不是预料，而是必然。

喜欢上一位爱逃跑，什么都不想放弃的家伙，必然会遭遇到这样的未来。

因为，她也有类似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不希望和喜欢的大家分开。

如果可以的话，大家能在一起就好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爱情是不能均分，总有高低上下的。

就算真的大家都在一起了，建立了大家庭，也注定了互相之间会有矛盾。

哪怕是自认为后来者的岸波白野，也不可避免地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到达那份高位。

可就算如此，岸波白野仍想答应。

因为，喜欢这种事，真的很不讲道理。

因为，有的人真的是不撞得头破血流，就不想回头。

然而。

“别急着回应我的话，请听我说完。”岸波白野刚准备点头，却听见心上人再次说道，“我毫无疑问是个渣滓，渣滓是没有资格约束他人的自由的。”

“因此，我无法奢求那独属于我，以我为中心的家庭、世界...或者说...乐园...”墨离说道，“因此，我也没有办法要求，是你的唯一。”

听着墨离的话，岸波白野眼神一怔，随即便是难以置信的惊疑。

因为，占据在她心中最大一部分的人，正如自己所说的那般，率先伤害着自己。

看着岸波白野那惊慌失措，意想不到的眼神，墨离知道，对方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想法。

“岸波白野，我喜欢你。”他低下了头，作出了第一次真正的，也是最无耻的告白，“我大概将无法成为你人生的另一半，但是，我想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

“你愿意接受卑鄙无耻，想拖你一起下水的我吗？”

这果真是卑鄙无耻，毫无廉耻可言，可谓是侮辱告白二字的告白。

因为，这份告白并未阐述任何的忠贞，也没有任何责任。

有的只是无法割舍的感情，以及从中诞生而出的，叛经离道的观念。

但是。

在听到这叛经离道的告白后，岸波白野原本止住的泪水，再一次落了下来。

因为，她也不可抑制地有这种近乎疯狂，却又想要去试着实现的妄念。

更因如此，她才能理解，说出这番话的墨离到底做好了怎样的准备。

“我...我也是...”岸波白野哽咽地说道，“无可救药...什么都不想放手的...坏人...”

就算到现在，我也想和大家在一起，更想独占你所有的爱。

岸波白野没有将这份话宣之于口。

她也需要伤害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位贪心的渣滓完成这肮脏的契约。

“我...愿意。”岸波白野强忍着心中的痛苦，点头应道，“我也想，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