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天生圣痕者能够有圣痕空间与圣痕意志，因为这本来就是在批量的去制造人类的‘律者’。

那么，圣痕终端就是圣痕的源头，上面记录了有关于所有圣痕的信息。

这份信息本身就能够吸引崩坏本身。

甚至可以这么说，圣痕终端上的信息可以构筑为一个文明，而文明催生崩坏。

当雷电芽衣对伊瑟琳阐述了有关于她对圣痕与终端的认知后，伊瑟琳不由惊诧。

如果芽衣所说的没错，那么，圣痕终端代代重启的最终目的，不仅仅是让人思考着如何去战胜崩坏，同样也是通过一代一代的圣痕叠加，从而寻找到与强大律者匹敌的圣痕持有者。

九霄身上能够容纳三个圣痕，本身就意味着九霄独特的天赋。

虽然现在才挖掘其天赋，但这并不算晚。

圣痕计划的最终目的，是最终通过圣痕，制造人类对崩坏的终焉。

伊瑟琳磕磕碰碰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对芽衣说道：“那么，将圣痕终端放在月球上，能够吸引大量的崩坏……而这些崩坏能也能给终端进行供能，从而让其内置的圣痕潜力完全开发，对么？”

雷电芽衣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诧异。

“我以为博士要更多时间才能观察到这一层。”

“我毕竟也是博士啊，总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名头。”

伊瑟琳对雷电芽衣的调侃并不在意，她一直都是性格很好的人。

只是，她还有疑惑：“用崩坏给圣痕终端充能自然是可行的，但是，如果终端被毁灭了呢？”

芽衣淡淡说着：“如果终端被毁灭，那么意味着对圣痕的所有约束都不在了。”

“这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崩坏能，圣痕持有者就可以变成律者。”

伊瑟琳的瞳孔微微一震：“圣痕有约束？”

“确切说是底层命令，我也是通过伽蓝要塞才知道的。”

如今的伽蓝要塞就在迦娜本体的体内，她从要塞的记录中才知道，每一个圣痕基因信息都有一个人工添加的信息，就像一行行代码运行着游戏。

而这个共同的信息，所刻录下来的是：救世。

也就是说，圣痕持有者之所以能够保持自我意志，都是被这个信息影响着。

终端就是运行的服务器，它维持着圣痕的存在，约束着圣痕持有者的行为。但凡事总有代价，刻录的信息与律者基因本身有冲突，所以绝大部分圣痕持有者的表现力都远不及律者。

这应该也算是缺陷了。

只是，伊瑟琳怎么也没有想到，近乎自由的圣痕持有者，竟然却也是‘被操控’的存在。

MEI对律者模仿的太厉害，不仅仅是给圣痕持有者有了律者类似的空间，还有近乎于‘律者意识’一样的存在。

伊瑟琳仔细回想有关于圣痕持有者的所有记录，她发现，所有被发现的圣痕持有者，都是在与崩坏战斗。

没有人在利用强大的力量贯彻自由的意志。

哪怕是性格最为乖张暴戾的杏，也是在和崩坏战斗着。

所有人的自由，也是被刻录的信息残存下的假象。

伊瑟琳之前对MEI有多么敬佩，此刻就有多么多的恶感。

然而，如果一切说的是真的，那么圣痕终端若是被毁灭，强大的力量带来的就是崩坏本身。

所有圣痕持有者变成不可控的律者，这……

她略微苦涩说着：“这样的话，所有人类就会再一次遭受灭世的危机，而且，不会再重启。”

“已经不需要重启了。”

雷电芽衣的眼眸冷酷说着：“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如果不能战胜崩坏，那么人类也不会有机会了。”

她扭过头来，说：“还记得行星级崩坏兽迦娜么？”

“她观测宇宙中的星海，能够感知到整个宇宙的崩坏能越来越浓郁，如果现在不能彻底解决崩坏，那么，人类再无机会。”

如今的崩坏就像是‘画笔理论’中的画笔涂鸦。

涂鸦多一分，那么‘纸张’空间就少一分。

当涂鸦都涂满，那么空间就不复存在。

崩坏也是如此。

原初时代的人类能够轻而易举杀死几十个律者，甚至需要迦娜从遥远的星海中赶来。然而原初时代之后的第一世代，人类应对律者就变得艰难，甚至制造出了恐怖的终焉。

而在第二世代，也就是现在这个时代，尽管目前人们对崩坏还占据微弱的优势，但是已经有极为恐怖的律者出现，可以说，拟似律者已经到处都有。

这是‘升温’的象征。

是崩坏即将充盈的结果。

当人类一代代的重启，崩坏也是在不停的进化。甚至，崩坏愈来愈强。

那么，这意味着重启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人要面对的律者越来越强大，意味着圣痕计划已经是一个‘过时’的计划了，尽管人类因此多延续了八万多年。

“利用崩坏摧毁圣痕终端，那么维系所有圣痕持有者的约束也会全部消失。这个时候的人或许出现很多背叛者，但是，只要有人能够保持着自我意识，那么圣痕所带来的恐怖力量，将会是难以想象的。”

这就是，MEI用在世代轮回的诅咒，所埋下的对整个崩坏复仇的种子。

——

本征世界。

逆熵，盐湖基地。

“喂，奥托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吧。”

在爱因斯坦的另一个独立办公室中，特斯拉不满说着：“那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走，看到他就讨厌。”

爱因斯坦淡淡说着：“我也不知道。”

她说：“我已经将观测权限完全交给他，随他心情吧。”

“喂，鸡窝头，你的观测权限还有很多逆熵的保密资料啊。”特斯拉大叫一声，说：“那家伙要是突然对我们动手岂不是全完了？”

“放心吧，在那之前我已经进行观测限制的，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