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也可以觉得，是投影。”

“你不是提起过画笔理论么，也可以用画笔理论这么解释：比如一个人在画画，纸张中的生命看不到画画的人，但是可以看到画画的人的自画像。”

画笔理论是另一个世界的雷电芽衣提出。

而在琪亚娜等人得知之后，就告诉了姬子。姬子并没有将其告知任何人，但是画笔理论还是被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告诉出去。

然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幽兰黛尔。

尽管所有人都认为画笔理论实在是有惊悚以及不完全的地方，但没有人去轻易的否定其理论的特殊。

琪亚娜下意识说：“画笔理论确实是能够囊括一切。”

“根据那个理论，虚数之树其实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树，就和我们从来看不到量子之海一样。也就是说，是四维空间之外的树在孕育着所有宇宙。”

“但是，看不见的树在思维空间中存在着映射，人类能够改变的，只有虚数之树映射的枝条。”

“走吧，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琪亚娜整理好思绪，说：“所以，我们要改变的，其实也不是虚数之树本身，而是虚数之树在我们这个空间对应的枝条。”

真正的虚数之树并不可见。

人们能改变的，只是其中一个映射罢了。

幽兰黛尔点了点头：“是啊，但至少，这一次是我们在绘画这个世界。”

…

…

虚数重整化的过程并不容易。

其中最不容易的地方，就是她们会受到许多‘自己’的阻挠。

当幽兰黛尔看到无数个‘幽兰黛尔’与‘琪亚娜’时，脸色不由一变。

这些从许多世界线出现的平行世界交错的人，正在阻碍她的脚步。幽兰黛尔知道，这些她，其实就是真正的她，确切来说，正如虚数之树映射多个失控一样，这些‘她’也是从她的身上映射而成。

这些影子，是她的过往与未来。

有小时候，有长大后。

她们来自于过去，她们来自于未来。

踏入虚数之树的这一刻，其实就应该清楚，想要真正的改变世界的枝条，必然是要以抹消部分乃至全部的自己为代价。

而每杀死一个影子，意味着她的过去与未来会出现断层。

若是杀死了全部，意味着她就只剩下‘现在’！

“琪亚娜！”

幽兰黛尔大喝一声：“我来保护你，你不要去碰自己的影子。”

“好。”

琪亚娜跟在幽兰黛尔身后，亦步亦趋。

无数的过去与未来同样也是在疯狂的攻击她，然而这些攻击都被幽兰黛尔所挡下。

以过去和未来汇聚在一起的‘人’，不能去影响琪亚娜。

幽兰黛尔就像是一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骑士，哪怕此刻伤痕累累，也是守护着琪亚娜。

然而，当幽兰黛尔的其中一个影子出现时，她与琪亚娜都陷入了一片绝望的挣扎中。

“这种气息……”

当终焉之律者出现的一刻，所有‘幽兰黛尔’都消散了。

谁也没有料到，即便是幽兰黛尔也没有想到，在未来的一个她，竟是终焉之律者本人。

琪亚娜僵硬着转过头看着幽兰黛尔：“这玩笑开大了吧。”

“我也觉得。”

幽兰黛尔深呼吸一口气，道：“琪亚娜，接下来的路靠你了！”

如今的她们距离虚数之树所在的地方，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

然而，这一段路幽兰黛尔必然是不能陪同琪亚娜走下去了。

在这里，她必须要战胜终焉。

或者，被终焉战胜！

…

…

“快点，必须再快一些！”

在与幽兰黛尔分开之后，琪亚娜便朝着虚数之树坚定的跑去。

然而与幽兰黛尔所遭遇的情况一样，越来越多的琪亚娜形成的敌人，正在阻碍着她。

过去的琪亚娜，未来的琪亚娜……

她用着权柄避开每一次攻击，幽兰黛尔说过，这种东西最好不要与之纠缠。

不然的话……

纠缠的久了，就不能去区分未来与过去，以及现在了。

幽兰黛尔明显知道这一点，所以做好了牺牲她自己的准备。尽管她没有明说，但琪亚娜能感觉得到。

她只能接受幽兰黛尔的好意，因为虚数重整化，是目前来说，只有她才能做得到的事。

只是，在无数个‘琪亚娜’缠绕在她面前时候，琪亚娜却是受困其中。

“可恶，已经无限接近了。”

她看着越来越多的‘自己’出现，而背后则是虚数之树的影子。

这种时候，只差一点……

然而，亚空之矛交错，让她难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