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如此，崩坏兽真的有减少了。

就在这时，可可利亚收到了爱因斯坦的通讯。

“通讯终于恢复了，可可利亚，北美的情况还好么？”

“如果不算上死人的数量，那应该好许多。”

可可利亚的话始终带着呛人的意味：“驻扎北美的逆熵人员已经没几个了，这一次之后，激进派应该没有了。”

“这一次之后，保守派也会没有了。”爱因斯坦如此说着。

“什么意思？”

“崩坏能的浓度在降低，而且终焉之律者并没有降临。”

爱因斯坦说：“在三个律者出现的情况下，崩坏能浓度应该攀升才对。但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她们成功了，崩坏即将要被战胜了。”

当她说这一句话时，可可利亚恍惚了一下。

尽管一直都是处在对抗崩坏的一线事业中，但可可利亚对于战胜崩坏，一直以来都不乐观。

这一点从她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出来了。

在2012年的X-10实验，她的最初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们有适应崩坏的能力，而并非战胜崩坏的能力。

或许是因为灰蛇给她的情报误导，但更多还是因为她潜意识觉得，崩坏将会有大爆发，并不会被战胜。

以至于，在爱因斯坦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不自觉的愣神。

“崩坏，被战胜了？”

“嗯，虽然我也没有亲眼所见，但做出判断还是很容易的。”

在崩坏能浓度降低，崩坏兽数量下降的一刻，爱因斯坦就判断，幽兰黛尔等人成功了。

而之后，侵蚀之律者对电子元件的控制能力衰减，瓦尔特.杨同样也能破坏约束的屏障。支配之律者虽然没有找到，但是对付它们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都可以判断支撑律者的崩坏能在减少。

那么，谁会对这些律者产生影响呢？

爱因斯坦淡淡说着：“崩坏被战胜之后，逆熵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虽然牺牲了很多，但结果而言是值得的。”

可可利亚感慨：“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真是不容易。”

两人相对无言，然后各自切断了通讯。

…

…

此刻，虚数空间中。

当所有‘琪亚娜’都消失了的那一刻，琪亚娜的脸色也微微发白。

踏入这里，用权柄将枝条的性状发生改变，意味着她抹杀了所有的过去，以及所有的未来。

这是她需要支付的昂贵代价。

她与幽兰黛尔已经回不去了。

虚数空间中没有时间流动的概念，所以她们依然还能存在。但在回去之后，时间向前流走，她们就会消失。

因为，她们已经被她们自己所杀死。

这是不可逆的行为。

琪亚娜不知道这算不算战胜了崩坏。

她已经疲倦了，坐在幽兰黛尔的边上。

“你没事吧。”

“放心，还能活着。”

幽兰黛尔回应着。

琪亚娜苦笑一声，说：“你说，我们的现在能算是活着么？”

“虽然还有呼吸，还能思考，但这种情况应该与活着没关系了吧。”

被扼杀了过去与未来，她们只能存在这一片空间之中。

不会再有朋友，也不存在敌人。

幽兰黛尔淡淡问着：“你怪我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琪亚娜说：“战胜崩坏，同样也是我的意愿。”

“不，我是说，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应该就是真正的琪亚娜了。”幽兰黛尔说：“你怪过我么？”

琪亚娜沉默。

而沉默，其实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也曾自私过，在得知自己身世的一刻，也在想，为什么自己的名字是别人的。

但是，琪亚娜并没有因此纠结过。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意义了吧，不论是我曾经是什么想法，现在都不见了，不是么？”

她顿了顿，忽然开口：“那你呢，在得知了我之后，有恨过我么？”

幽兰黛尔原话奉还：“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意义了么？”

两人对视一眼，莞尔一笑。

就在这时，呈现在她们面前的，忽然出现了一道墙。

“这是……”

琪亚娜微微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