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逛吃逛吃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重要的是人，少年把心思集中在少女身上。

仿佛恍然想起什么，少年脑中似有电弦闪过，略微犹豫，他抽出餐巾，往少女嘴边轻抹了一下。

雪之下错愕转脸，目露疑惑：“做什么？”

少年微笑柔声：“吃东西也不小心。”

少女皱眉，眼神变得古怪：“我吃东西很小心，因为习惯的原因每次都是小口，从来不会有粘到食物这种事，而且这边窗玻璃也有倒影，我这里很干净。”

“……”…("▔□▔)。

这个，那个——

尴尬，无比的尴尬。

少年握着纸巾半抬的手滞留在空中，面对少女古怪的目光，少年颊上变得滚烫，肉眼可见的霞色渐显，并且迅速扩散，很快蔓延至耳根。

怎怎怎怎怎么回事！她怎么不按套路！

林心水额上冒汗，网上的撩妹套路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妹子感动稀里哗啦，这个人好细心好温柔什么的。

往日他对雪之下已经足够强硬霸道了，有时候甚至有些无礼，想着展现一下自己阳光暖男一面什么的……

就算雪之下的个性不至于感动不至于内心柔软什么的，好歹给我脸红一下啊！白一眼也好啊。

我说姐姐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有木有搞错，以前总说我欺负你，现在我来一下温柔浪漫你给我这个反应？你倒是配合啊！浪漫不都是配合出来的么！

这么一想，噫，平时欺负习惯，差点忘记了，雪之下还是个天然腹黑来着……

林心水羞耻极了，一时间他甚至无法辩解，雪之下一句话把所有解释都给堵了。

往日的习惯，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的论据，还有自己亲眼所见。

……你莫名奇妙在做什么？

特么辣鸡恋爱约会教程攻略啊！

林心水发现自己也是有些着相，有的套路别人或许真的成功了，他也看着有点道理的样子，但别人参考的妹子，个性显然不能和雪之下对上。

雪之下这样的独特的个性在整个二次元世界都是少有的，就他所知更是独一份。

于是他靠着本能被少女认同，默认彼此的关系，亲吻也可以接受，可轮到他刻意学习施展套路，却是瞬间瘸了。

坚持说她就是吃东西不小心弄脏了实在说不过去，雪之下非要较真的话纸巾上也没痕迹。

少年深呼吸，稍微撇开目光，脸红着整个人有些羞耻的生硬：“约会和女朋友吃东西什么，我也没经验，网上说这样可以逗女生开心之类……”

“……”

你也知道不是欺负我而是让我开心啊！

唔，少女忍着笑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刻意也亏你做得出来。”

太糗了，少年下意识分辨：“我只是……唔。”

林心水眨了眨眼睛：“雪乃没否认是女朋友。”

这个笨蛋！

少女赶紧别开脸，她轻咬下唇，桌子下面用力踢了他一脚。

……

……

“那你说，约会应该做什么？”

林心水一边揉着腿，稍微侧着的脑袋抬起来，眸中隐藏着一丝微妙。

讲道理。

人被踢，就会痛。

雪之下很用力，所以林心水很痛。

这个女人好狠，没跳起来已经算好了，本能地低下身子伸手抚慰伤痛。

店里每隔一段座位之间的间隔摆着塑料盆栽，林心水正坐着的时候一来注意力几乎集中在雪之下身上，视觉范围扫过去女孩身后也就一些花儿。

可他现在低下脑袋，却从枝干的缝隙看见了另一边隔着些许距离的位置，深色贝雷帽，堪堪披肩的头发，以及，和雪乃极其相似的侧脸……羊奶姐姐？

卧槽！巧合？

仿佛好像遇上了痴女……还是变态跟踪狂？

跟你讲，我可是有妹妹的人！

少年心中一跳，瞬间冷静下来，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他和雪乃说话也比较小声，大概没被听到，而阳乃姐姐是背对着，所以可以确定她没有发现自己发现了她。

虽然猜测未必听到具体，可隐约的声音还该是有的，感觉不能突兀平静少年下意识出言，心思却是电转起来。

……要不要跟雪乃说？

不行，说了她会害羞，会脸上挂不住，说不定就要赶紧分开，也可能生气姐姐跟踪她，转身跑去质问……无论如何他的约会是泡汤了。

林心水现在不想应付姐头，当然也不想被窥视。

这时候雪乃站起来，少女既害羞又气恼：“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这家甜品店是先结账，林心水慢半拍，靠近门口的时候少女已经走廊上快步走了一段，不过坐在里面的阳乃是看不到的。

“那我们看电影吧。”

门口的时候少年忽然轻松地放慢脚步往门外侧边说了一句，嗯，店里的人大概能隐约听到。

于是，在身影脱离之际，林心水快步追了上去。

他拉着雪之下的手往旁边垂直电梯走去，上的刚好到位开门，下的却已经进了不少人准备关了，赶紧走过去，嗯，电影厅在楼上。

人多的时候少女一言不发，任由少年护着在电梯一角。

……

走出百货中心的时候，女孩儿想挣脱他的手。

“你不是没想好约会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