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尸体所在之处
有希子有点喘，却不是因为紧张。
她一点都不紧张，倒不如说还有着丝丝兴奋。
只是这更衣柜尽管有着一人高，可内部的容量委实不算大，充其量也就是刚好能容纳一名体型正常的成年人的样子，稍微魁梧一点的甚至都挤不进去。
毕竟本来也就不是用来躲人的。
好在她和秦伞舒都是偏苗条型的，才得以能一起躲进这里面。
嗯，是以胸贴着胸的形式……
或者用“顶”来形容会更合适些？
长达数分钟的胸口压迫让有希子多多少少有些缺氧，同样也让她的俏脸上多出了一抹潮红。
“呼~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确认脚步声已经走远进入电梯后，有希子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柜子门从里猫出来，大大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叹道。
而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胸前那两只嫦娥的宠物甚至发生了小幅度的位移。
当然，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也没人能欣赏到就是了。
秦伞舒紧随其后从衣柜里走出，看他状态要比某位发育良好的少女从容不少。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越过有希子身旁拉开更衣室门道：“走吧，去看看这位神秘人这么大晚上还跑来图书馆到底是想做什么。”
“神秘人？”
有希子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不过还是跟了上来。
“难道不是已经确定是凶手了吗？”
“怎么可能，那证据呢？”
秦伞舒微微摇头。
“他或许是凶手，但至少目前而言我还没办法直接断定，就算说他是凶手也只是从他出现的时机，以及发现更衣室门开着时表现出的反应做出的推断。”
“不过很显然这位神秘人在这间图书馆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非常害怕这个秘密被人知晓，所以才挑这个空无一人的时间点折返回图书馆。”
“简单来说，他心里有鬼。”他总结道。
“心里有鬼……噫！”有希子对这个说法缩了缩脖子。
比起荒山野岭闹鬼就拉着大炮过去洗地半小时的天朝，日本这边对神神鬼鬼这一套还是比较信奉的，突然开口就是一句心里有鬼，难免让这个未成年少女有点小不安，各种不好的都市传说一下子就回忆了起来。
“不是说真正的有鬼。”秦伞舒无奈地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说他心虚，或者也可以说做了亏心事。”
“这还差不多。”
改口之后有希子的面色瞬间缓和了不少，但她还是紧紧拉住了秦伞舒的另外一只手。
传说中晚上最恐怖的三个地点——医院、幼儿园、图书馆。
他们现在就在图书馆里，行走在这空无一人的四楼，唯一的光源就是手机闪光灯里持续照射出的白光。
在恐怖游戏里这种时候一转角遇到点什么离谱玩意儿都不奇怪。
秦伞舒没有自己吓自己的习惯，他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来到先前鬼影出没过的电梯门口看了眼控制板。
电子板上显示的数字是——2。
“二楼么。”
……
图书馆二楼，儿童读物区。
在图书馆的日常工作流程中，这一片总是最早开始清场的。
因为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孩子，而小孩子就喜欢耍赖撒娇，不像懂事的成年人只要说一句“我们要准备下班了”就会立刻礼貌地将书放回书架上然后走人，看书正看到劲头上的小孩子是不会顾虑那么多的。
那时候身为工作人员就只能一遍遍地好言相劝，用半哄半骗的方式让孩子们老老实实离开图书馆回家，所以清场所需的时间也要比其他区多上不少。
可现在，儿童读物区的照明灯却长亮着，一抹苍老迟暮的人影有些费力地将一箱还未拆封的书从半掩着的橱柜里搬出放到地上，背对着身后的玻璃大门蹲下身开始把书一本本拿出来拆封。
从背影上来看那是一名年辶斤七旬的老人，他一边拆封还一边碎碎念着。
“玉田和男那个白痴，明明只需要每天正常工作就可以了，非要多管闲事，活该死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十分快意的事情，竟然还哈哈大笑起来，不经意间偏转过的苍白侧脸上满是病态和疯狂。
但这名老人很显然不知道，其实就在距离他不到十米的门外，有一双眼睛正从黑暗中盯着自己。
“看来这位就是我们之前在四楼差点撞上的神秘人先生了呢。”
“嗯……我看过他的照片，他是这座图书馆的馆长，名字叫津川秀治。”
极轻的声音从耳边忽而响起，将门外暗中观察中的有希子小小地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借着玻璃门里透出的那点微光，她看清了这张辶斤在咫尺的熟悉面庞，不由得虚起眼睛，同样用极轻的声音抱怨道。
“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楼梯下来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这个么……”秦伞舒故意卖了个关子，“特地去看了点东西证实猜想，等待会儿这老头走了我慢慢跟你说。”
“好。”
有希子认真地点点头。
拆封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儿，津川秀治便将所有的箱子里所有的书都完成了拆封，又整整齐齐地码上书架，并在外面又特地放了一层新的书，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和露馅之后才空纸箱和剪刀一并塞回到柜子里。
关灯，出门，走进电梯搭乘离开。
秦伞舒和有希子自始至终都隐匿在恰到好处的黑暗里，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他走啦。”
目送着老人直至其走进电梯关上门，看到电梯标识从停靠转为下行的有希子在黑暗中拍了拍秦伞舒的手臂低声说。
“我知道。”
人都已经走了，那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压着声音的必要，秦伞舒恢复到平时说话的音量，双手揣兜悠闲地从电梯门前走廊尽头转角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