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镜头的另一端，那些大人物们又如何？

他们或许会做什么心理侧写，试图打探这个神秘人的底细，亦或者做些什么有的没的的大动作。

但是怎样也好，启明不在乎，或者说这些权力者的行动本身也是他的一种乐趣。

若将世界比作一场游戏，乐趣不仅仅来自于每一个NPC的剧情，更来自于‘背景’的推动啊。

不过怎样也好，属于吴念的表演也已经落下了帷幕。

短暂，但是绚烂。足够精彩，也足够配得上，启明的选择了。

......

世界的另一端，位于遥远的北欧的一处海边悬崖。

开门走出的启明看着在悬崖边上坐在小木凳上摇晃着小腿看着潮起潮落的妮姆芙，轻笑道

“怎样？妮姆芙，吴先生的表演是否算得上精彩？”

“......比我喜欢看的电视剧差远了。”妮姆芙撇了撇嘴道

“哈哈，或许是吧。”启明也不否定的笑道

“其实我们也能启程去改变‘故事’的发生，不过这种乐趣还是留在以后吧。但是妮姆芙，你觉得吴先生是个好人吗？”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或者说本就是启明说出来挑逗妮姆芙的话语

这个矛盾的万能天使，总是想要表现出对人类的蔑视，却在骨子里希望看到善良的体现。

而吴念，他算得上一个‘好’的人吗？

“......以人类的标准来说不是，但在我看来，他已经不算是‘坏’人了。”妮姆芙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他到最后虽然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而选择把自己当做‘礼物’顺理成章的送出去，但他也给自己留了退路”

“人都是怕死的，哪怕是哥谭的暗夜骑士也会在甘愿赴死的同时为自己选择可能的退路。”启明微笑道

“而吴先生，他的选择也很对。只是那样的‘生’，可能并不是他想要的样子。”

是的，吴念还‘活’着，这很正常，试问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的能够光明正大的接受自己的死亡了？

妮姆芙没有说话，只是双眼泛红，启动电子连接的她轻易入侵了头顶的卫星，通过网络找到了还‘活着’的吴念

他现在待在‘深网’，待在庞大复杂的网络世界的角落中——以一团数据的形式‘活’着。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觉醒，但是他的人格和记忆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上传——通过一种名叫relic的碳基芯片技术。

那是来自于那个赛博朋克世界的数据技术的最前沿科技，又被命名为‘灵魂杀手’的技术拥有将一个人的意识和记忆完全数据化，随后上传到网络世界中的办法。

而通过relic芯片，那‘灵魂’可以‘下载’，通过插入他人的大脑而完成另一种方式的‘夺舍重生’。

这邪门的技术本身就是来自于一个渴望永生不死的企业之主所推动的。

当然，吴念仅仅只是兑换了一个自然启动的灵魂杀手。确保在他濒死的那一刻将他的记忆和人格通过隐藏网络，完全上传至虚拟世界。

他成功了，但可惜这个世界简陋的网络架构不足以承担一个数据生命的完全体现。所以他现在还在沉睡，或者说，只能有部分‘苏醒’。

而看着他，就连一向喜欢傲娇的嘴别人几句的妮姆芙也沉默了。

这样的人......能算是活着的吗？他到底又是不是之前的那个吴念呢？

相信他之前询问启明‘灵魂’的秘密就是因为如此吧，启明或许知道答案，但他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妮姆芙叹了口气，退出了网络世界

她无法否定吴念的‘存活’，她也愿意相信这个男人的灵魂真的被送到了虚拟世界。毕竟究其根本，她们这些万能天使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数据生命’吗？

承载她们所有的‘可变翼核心’，本质上，与那个芯片又有什么差别了？

一旦思考起自己存在的意义和本质，无论是人还是天使都会不可遏制的开始消沉。在妮姆芙EMO的跨着张小脸的时候，启明上前笑着用手捏住她软软的脸颊，拉开了一张笑脸

“我可爱的妮姆芙，多笑一笑，活在世上越多快乐才是越赚的。”

“不如这样，让我们一起挑选一下，下次的‘礼物’吧？”

16.余波，与下一次的准备

有关于深海城发生的这场骚乱，很快便被平息了下来。

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是在联合体范围级别的舆论调手之下，任何的消息其实都能轻松的镇压下来。

首先是连接各大社交平台的公司老总，让他们统一串通口径说那直播间的内容实际上是一部超大成本制作的电视节目的宣发。

其次，在弄出来一些有名的导演做一些什么访谈工作，来持续淡化人们对其的认知。

接着，抛出一些娱乐圈明星的黑料来转移注意力，当然如果娱乐明星的料不够猛，就抛出一些联合体其他部分的问题就是了。

反正这些家伙最大的作用就在于此。

当然，最重要的是真正意义上全平台的封杀相关消息。

任何有关于那直播间，和深城城发生事情的讨论一经发现关键词即刻封杀，从聊天群乃至整个贴吧进行最大力度的封禁和压制。

于是，网络舆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在铁腕镇压之下消弭了。

现代人还是过于高看了网络舆论这种东西，它或许能让你更加简单的得到一些信息和内容，但是反过来说，简单的得到，就同时也意味着可以被简单的误导，以及简单的镇压。

当然，就算再怎么镇压信息，对于国家高层来说始终有一个东西是他们镇压不掉的。

就是那个直播间。

虽然在有关于吴念‘节目’告一段落后，那个直播间似乎就沉寂了下来，不再直播也不重复播放生命，但是自始至终那东西就没掉出过首页。

当然有人提出要关闭这些网站然后另建一些新的网站伪造数据之类的——但是很显然他们不会如此做。

因为那实在太过愚蠢了！

那个拥有他们无法理解的科技的神秘人显然是随时具备入侵他们数据安全的机会的，你关闭一个网站容易，但你总不能关掉所有的网站。

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了，相信这个神秘人的技术甚至可以轻易的入侵他们的电视系统与其他的平台。

你总不能强制所有人停止一切现代娱乐，大家一起回到联合体都没联合起来的时代吧。

而且......大人物们其实也不希望启明的‘节目’前往其他国家的平台。

虽然他说选拔的人数是随机的，可是介于他们的国家人口是全球第一第二，且对方似乎就身处于这里，那么选拔他们的人的可能性始终是最高的。

而只要选中了他们——虽然被当做节目背景的事实很让人恼火，可好处，却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