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做法很不好，我知道。我间接害死了很多人，我也都清楚。”

面对启明，颂帕善坦然承认了自己行为的极端以及不可取的地方——但一如既往，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悔过。

“但我这是在帮助他们互相理解啊！”

启明笑而不语，但他知道颂帕善不是在说谎，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加速主义者就是如此的，他们渴望的不是冲突带来的毁灭，而是冲突的两个群体互相撞个稀巴烂然后再互相理解，找出攻击彼此之外的其他八发，说他们有个好的出发点并不为过。

但对颂帕善来说，驱动他如此充满热情的，真的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启明不在乎，他只在乎颂帕善准备怎么布置他的直播间。

他自己很乐意看到进一步的改变，其实颂帕善也是如此。如果不去直播，他只能从启明这里得到更多的小车，去制造其他更多的冲突了？

“推销员先生，对于我的直播，我有以下的一点要求。”

颂帕善随即正色了起来，毕竟接下来的说话可能会影响到他本人的人身安全了。

“首先，我可以接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直播。但是相对的，我也希望您的直播间为我做以下的准备——

第一，我希望直播画面只会挺立在冲突加速轨道上，而对于直播所处空间内其他的一切事物进行消除作业，是完全不能被技术手段复原或者抹除的那种。

第二，我希望可以对我的声音进行更改处理，我希望完全更改成为不同的人，并且每次直播的声音都会切换。

第三，我不需要您提供给我什么秘密账户之类的东西，但我希望能让冲突加速轨道送到一个任何卫星都找不到的地方，当然，我也希望除我之外不会有人能够干扰到我的直播。每一次我出镜的直播都麻烦您带我前去那里进行讲解和调整，结束后在送我回家。如果可以，希望您能用什么传送的道具吧来接送我。”

颂帕善一口气提出了三个要求，随后紧张的看着启明。

在他之前的那些幸运儿可都没有和推销员讲价还价的时候，虽然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和更多更安全的表演。可这还是让颂帕善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不错，不错......你提出的要去很中肯，我也没有不答应你的理由。”

启明笑看着这个狡猾的普通人，愉悦的笑着

“但是我只能做到这些，我不会保证你绝不会被人找到，我不会保证你绝不会被人发现，我只完成我们契约中的部分，可以吗。”

颂帕善有些犹豫，他知道启明的话里有话，但他还是一咬牙点了点头。

提出如此的要求他已经觉得有点过了，启明能答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而其他的——如果是在这个准备条件下仍然被抓住，那也只能说明他命该如此了。

“好，那么颂帕善先生，做下准备，我们会在明早九点的时候开启直播。”

启明微笑着后退，随后消失在了这黑暗的房间内

颂帕善的目光怔怔，那种虚幻和轻浮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心中。不过很快他还是恢复了过来，嘿嘿怪笑的投入到了搜索更多的新闻中去。

“我不喜欢这个人。”

妮姆芙看着归来的启明，放下了手中的手柄，撇了撇嘴的说道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有趣的。”

启明坐到了妮姆芙的身边，顺理成章的抱起娇小的妖精放在自己的腿上，抚摸她的脸蛋轻笑道

“因为他的性格类似你一样吗？”妮姆芙扭了扭小屁股，挣扎了一下便哼哼唧唧的说道

“哦？怎么说？”

“他和你一样都是乐子人。”妮姆芙言简意赅，一针见血的说到

是的，无论颂帕善怎样给自己的做法找理由，弄出顺理成章的大义名分，但在妮姆芙看来，驱动这个男人去行动的最大动力根本就是找乐子。

制造男女对立也好，他的确是个加速主义，也是希望男女能够真正的合作与和好的分工——但这不影响他是个乐子人。

驱动他如此的热情，甚至于不惜请假待在家里玩这个并没有太多实时反馈的道具的最大原因，就是快乐。

看到世界在他的影响之下改变，看到整个社会在他的手中发生变化，看到那一桩桩一件件极端的事情——

他为此而感到快乐，所以快乐就是他最大的行动力！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变态，只是对于加速主义者来说，两个群体之间的冲突的确是令人开心愉悦的。

站在路旁边看人打架的自然是喜欢一边拍手叫好一边看他们打个头破血流，这种心态本身就是人之常情。

更别说是一手挑事的人了——你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人犯贱挑事的确会给自己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和愉悦。

“我们都是乐子人，但不代表他和我一样。”启明笑着捏了捏妮姆芙柔嫩的脸颊

“他还不能接受万般的变化，实际上他的快乐和余裕，仅仅只是建立在他没有真正的掺和到事情里头而已。”

“隔岸观火他当然有重组的余裕说风凉话看乐子，但他是否真是个乐子人，得看事情烧到他身上他还能不能如此的宽裕。”

妮姆芙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把小脑袋靠在了启明的胸前，闭目养神起来。小手放下，巧合的落到了启明的掌心。

启明笑了笑，合住手掌抓住了那柔嫩的小手。妮姆芙的手臂微微的抖了一下，身体更进一步的放松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静静流逝着。

“话说，你这个点应该去上学了吧？”

十五分后，启明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摸着妮姆芙的头发开口道

“呜~~~~~”妮姆芙睁开眼有些怨念的瞪了启明一眼，随后没好气的说到

“还上什么学啊，那个学校不都被你弄出来的东西砸烂了吗？”

“好像是哎~~~~”启明摸了摸下巴，随后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播放一个画面

前首相正在大街上演讲，背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枪给他开了心胸。然后就在旁边那些挫包保镖扑上去的时候，这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突然几拳把他们全部打飞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记很有礼貌的对着躺在地上的首相道

“DOMO~~~初次见面，永别，在下，刺驾 Desu。”

说完就配合着背后炸开的烟尘直接逃跑，躲避着三个突然变身奥菲以诺的保镖的追杀。

当然，以上画面都不会出现在正式直播里，出现的仅仅只会是一个简单的讣告而已。

在过去算得上大新闻的事情，现在就只能说是平平无奇的小事了——区区一个重樱前首相的死而已，不足挂齿！

“的确，你那学校好像也被人炸掉了~~~~呜，找时间得给你安排个新的学校了。”

启明挠了挠脸，那样子活像是一个为了孩子上学问题而苦恼的老父亲似的。

妮姆芙不高兴的锤了他一拳，启明一边龇着牙的同时，一边打开了另一个‘频道’。

嗯，为什么郑组长出行在了四宫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