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出现拯救了自己数次的救命少女,居然开口就是要钱。
“我的母亲病了,还差了一点点钱,我可以把我的一切卖给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小蕾突然又觉得这个人有意思起来。
于是她索性假装自己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有求必应的小恶魔,但是代价是成为她的奴隶,把代价加倍支付。
第四百三十章 初始的世界线
起初的小蕾只是一时兴起,享受着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秘密身份,顺便帮助一个失意的少年,并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见面,从一开始的毫无规律,逐渐变成了有规律的互相约定时间。
这意味着一件糟糕的事情,他们变得彼此需要了。
见面的频率逐渐从每月,变成每周,最后成了三天一见,就会自然而然的按过去约定的下午三点,来到这个废弃的房间里。
小蕾逐渐发现了事情变得不妙了,明明是约好了三点见面,她却会在提前一天就变得期待了起来。
明明约好的每月一见,却因为两人默契的在没有约定的日子,也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才一步一步变成三天一见。
虽然小蕾以自己其实是恶魔为理由,强行要求对方当她的奴隶,每次见面都要汇报所有的事情,要被她辱骂,要被教育,要听她的话。
而她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一点点对她来说如同草芥的金钱。
她知道对方会因为这一点点钱而在她面前抬不起头,会无法真正的把她当成朋友,会为自己的一切行为而感到耻辱。
但她就是希望如此,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羁绊。
最好就当他是自己偶然捡到的小狗,有空就来给他喂饭而已。
可就算这样一段完全不对等的关系,却让两个人同时产生了同等的依赖感。
他会每次告诉她,自己又如何如何进步了,还需要多久就能还她钱了,母亲的病已经快好了,
一项一项的汇报,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希望能让她开心。
小蕾也终于可以摆脱自己的人生,在一个完全没有人知道的环境下,说说真心话,听一个陌生人的为了生活而努力的故事。
这样的互相需要,逐渐变成了一场双方彼此心意相通的驯养。
终于在小蕾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自己已经帮助了他逐渐变得成功了。
曾经落魄示意的少年,现在已经逐渐变得成功,他写的小说有了越来越多的读者,喜爱他的人甚至追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小蕾可以给他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像一对平等暧昧,却不敢戳破的恋人。
所以是时候了,小蕾再也没有出现了。
荒郊野外,一个没人会光顾的废弃的房间里,从此只有了少年一个人坐在自己曾经蜷缩的破旧椅子上,等待,一直一直的的等待。
他这次带来了自己努力了很久才刚发表的新小说,他一直瞒着对方偷偷准备关于她们的故事,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从这一天起,她就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一样。
他一开始等到了三点,以为她只是迟到了。
然后又等到了半夜,他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再然后就是三天三夜之后了,这已经是他们平常的第二次见面了。
可她还是没有来,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三天里他滴水未进,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诚心诚意的等待着那个改变他一切的少女出现。
他虔诚的像女神的仆人一样,不敢稍微离开,害怕自己的不诚会让自己错过见到对方的机会。
三天三夜之后,他的意识越来越陷入迷茫,可对对方的认知却慢慢清醒过来。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来历,不知道她的所有一切,每次给的也都是现金,互相留言也都是凭借默契的纸条。
她只是一时兴起玩起了游戏,又或者她真的是一个吞食人愿望的恶魔。
终于某一天,她觉得无趣就离开了,而他还在这里等待着。
这样一个对他如此重要的人怎么就这么像雨落在水里,瞬间消失了。
他甚至觉得这样痛苦,比他最初在这里决心放弃一切的时候,更加难过。
再之后他的小说越写越成功,他逐渐出了名,在各个阶层都有了自己朋友,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小蕾。
他能做的只有一个人又回到自己当初找到这个废弃小屋,看着自己最初写的东西,和小蕾在里面留下鼓励的话。
无数个孤独的日日夜夜,他就是如此期待,再狠狠的落空。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万法皆空
从此之后的每个月,他都会在废弃的小屋呆上一阵子,拼命且忘我的写作。
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沉浸,耗费的时间更长。
可是自从少女不告而别以后,他无论如何也再写不出令自己满意的文字了。
一开始只是一天两天,到后来光是提起笔,再回过神来就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他已经无法再写下任何新的东西,他的粉丝逐渐离他而去,所有人都开始淡忘这位突然出现的天才小说家。
没有人知道那惊天的想象力和细腻的感情是怎么从这样一个落魄的疯子笔尖创造出来的,现在什么都写不出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而他又一次回到了当初的窘境,那位少女改变了他的命运,却又没有真正改变,绕了一圈,他又再一次到了恨不得放弃一切的时候。
在火光中,他隐约看见了自己和少女相处的时光。
少女驳斥着他新写的内容简直狗屁不通。
然后拿来了许多本书让他每次见面之前,必须先读10本书再开始动笔。
“写故事的人如果不读别人的故事,那写出来的东西也只会显得无比空洞而已。”
“所以你要去看去读去体会去观察其他人书中的所有,然后去爱去恨去感受生活,把你的笔当成你的眼睛,记录下你看到的一切,再给别人看。”
起初的时光里,他只会机械般的照做,可是无论他如何听话都无法令奇怪的少女满意。
他一度沮丧着,痛苦的请求对方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