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摆摆手：“谢什么谢，我这是让你帮我做事，该说谢谢的是我。”

艾娜没有说话。

但心里知道的。

莱德大人他...虽然总是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其实内心是一个特别特别温柔特别有责任心的人呢。

...

【第一次规则编写——让世界遗忘：除芙宁娜外，消除枫丹所有人对莱德·克劳斯的记忆...判定中...判定失败。】

...

“芙宁娜大人，下次巡游的时间安排定下了，请您过目。”

沫芒宫。

芙宁娜的书房里。

侍女站在书桌旁，朝几乎将整个身体埋在书堆里的芙宁娜说道。

最近芙宁娜大人有些奇怪呢。

不出去溜该了，也取消了下午三点的茶点，甚至连歌剧院那边都很少去了，而且就算在审判庭上大多时候也保持沉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太不芙宁娜大人了！

因为这个异常表现，枫丹子民现在都在猜测原因，有人说芙宁娜大人‘升级’了，对这种无聊的审判已经没有了兴趣。也有人说芙宁娜大人跟那维莱特闹矛盾，出庭只是照顾子民的感受。

但沫芒宫里的一些人是知道的，芙宁娜大人的异常，恐怕跟莱德姥爷有关系吧。

“嗯，放那吧。”

芙宁娜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说道。

侍女将时间表放在几乎没有空位的桌上，迟疑道：“芙宁娜大人，巡游前真的不要去通知莱德大人吗？”

“莱德！通知他做什么？不要不要，绝对！不要通知他！”

芙宁娜猛然抬起头，表示了强烈的拒绝。

“可是您之前决定的随行者就是莱德大人。”

“这个不简单吗？随便拉上一个可爱的美露莘，效果都比带上莱德好多了！”

“哈...”

侍女心想如果让她选的话，那还是会选莱德姥爷的。

“真的不用？”因为了解芙宁娜的性格，上一秒这样下一秒就那样，“当时跟莱德大人确定过时间的，他也答应了，芙宁娜大人您不是一直都期待跟他一起巡游吗？”

芙宁娜瞪眼道：“戴思娜，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不敢...”

“退下吧。”

“是。”

等侍女离开，芙宁娜强势而高傲的姿态很快崩塌，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软了下来，盯着手里的水文报告，事关枫丹的生死存亡的数据，以往丝毫都不敢大意，但此刻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瞟了眼桌上的时间表，芙宁娜撅起了嘴巴。

“才不要叫上那家伙一起呢。”

...

芙宁娜大人的上任纪念日，一年一度的枫丹巡游，消息早就在一个月前就放出去了，枢律庭负责统筹，按照巡游的路线花费了大量心思设计，在前往下一站之前，那里的子民就已经将鲜花与掌声都准备好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希望通过这次巡游让最近行为变得有些奇怪的水神大人回归‘正常’，虽然这个正常在对大多数人来说更像是不正常，但那样才是芙宁娜大人啊。

其实也有不少人在猜测，这是芙宁娜大人为了制造反转而故意的表演，说不定就会在巡游的时候突然‘哇’的一声吓大家一跳。

这才芙宁娜大人嘛。

但苏辰知道这肯定不可能的。

本来还打算趁着巡游跟芙宁娜说说话，傻芙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可谁知沫芒宫突然来人告诉他，水神大人有令，他在巡游车上的位置被美露莘代替了。

虽然作为吉祥物的话美露莘确实更可爱就是了，但...芙宁娜，过分了吧？你这样就过分了吧？

没办法，苏辰只能亲自跑沫芒宫一趟，结果去到那被告知芙宁娜大人刚刚离开了。

“她似乎在躲着你。”

刚从歌剧院回来的那维莱特，看到从芙宁娜书房方向走来的苏辰，说道：“不过我感觉她是因为重视你才这样。”

苏辰笑道：“可以啊那维莱特，已经能懂些人情世故了。”

那维莱特心想这跟人情世故无关，我又不是瞎子，你们两以前在我面前有多秀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的身体...”他有些迟疑，“真的没办法了吗？以你的能力，找到延续生命的方法应该不是难事吧？”

苏辰轻轻摇头：“我的问题不在于此，哪怕延续生命，也终究要离开的。”

那维莱特有些遗憾，又有些伤感。

从个人立场来说，他跟苏辰是朋友，自然希望后者能一直活着。

他是独立于世的水之龙，是对天理而言的禁忌存在，与提瓦特所有人不同，这让那维莱特总会感到寂寞，行走于世间，身边人来人往，却没有能够懂他的。

除了苏辰。

明明身为人类却仿佛无所不知。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因为寿命而死亡吗？

那维莱特越想越是伤感。

天空灰蒙蒙，枫丹下起了雨。

苏辰转头看向宫殿外，轻笑道：“怎么，你也舍不得我啊？”

那维莱特点头：“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朋友...么。”

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苏辰会觉得虚伪，但那维莱特从来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