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预言就是天理降下的诅咒，那么在提瓦特范围内，预言就必将发生，这是一种规则，谁也阻止不了。

从这点出发，枫丹被水淹没，枫丹人溶解于海水中，只剩下水神哭泣。

溶解的海水自然不可能是普通海水，从白淞镇的事情来看，恐怕是原始胎海之水。

而想要在大水倾覆的情况下保住枫丹，水龙王显然是最合适的那个，因此那维莱特才会在这里。

完全的水龙王，在大海上就是半个无敌。

而芙宁娜的存在，则是为了保证预言进行下去，因为水神独自哭泣的预言必须要有人来完成。

至于为什么不是芙卡洛斯来做，苏辰很清楚，想要让那维莱特达到完全之龙形态，就必须将古龙大权归还。

达成这件事的手段，就是悬浮在芙卡洛斯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真正的水神死亡，水之龙登临王座，拯救枫丹，最后以芙宁娜的哭泣结束...苏辰在脑海中模拟了整个计划的过程，而保证这个计划进行的首要条件，就是陷入沉睡的天理，不会因此苏醒。

嗯，虽然苏辰现在确实是苏醒着的，而且还完整的模拟了芙卡洛斯‘大逆不道’的全过程。

喂喂喂，这种情况怎么回事啊，跟手下当着面密谋造反？

麻烦维系者出来挨打一遍谢谢。

不过苏辰还有一点不太理解，枫丹人为什么会溶解在原始胎海之水中，他之前泡在胎海水里完全没感觉到任何不适，虽然他的抗性也拉满...或许这跟天理降下诅咒有关吧。

“好啦，别发呆了。”芙卡洛斯后退两步，将手背在身后，微笑道：“能跟你说这些已经足够了，莱德，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你。如果你想帮我的话，那么在一切开始之前，能多抽空来跟我聊聊天吗？”

“行，有空我就进来。”苏辰笑着点头。

“那可说好了哦...万法祭马上开始了，去吧，比起我，她现在更需要你的陪伴呢~”

她好歹是神。

而芙宁娜是真正的人类之躯。

不仅背负着秘密扮演水神数百年，更是只有她才记得莱德，这种孤独感是双重叠加的。

芙卡洛斯挥了挥手，微笑道：“下次再见。”

再见...苏辰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忽然间，芙卡洛斯跳起了舞蹈。

那光洁的脚丫踩在舞台上，身姿优雅舞动。

美妙的歌声在苏辰耳边响起——

“啊，若是我能复归水中。”

“世间是否能够美好如初。”

“请宽恕我们的过错吧，母亲。”

“生命追随潺潺流水。”

“令城邦重现生机。”

“也滋润最爱的你...”

“...”

眼前的画面模糊，如同水面荡起的波纹。

意识空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旷无比的歌剧院舞台。

苏辰站在舞台上，思绪还沉浸在芙卡洛斯的歌声中，这首歌从她口中唱出来，宛如附加了魔力般，将苏辰的注意力深深吸引。

他刚才很想问，这首歌到底叫什么名字。

良久，苏辰轻轻吐了口气。

“真是倔啊，这都不打算说么。”

怎么说呢，有种感觉叫懂事的让人心疼，无论是芙卡洛斯还是芙宁娜，大概都是这样的人吧。

幸存善意，又温柔的神。

如此看来，提瓦特世界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七国的神基本都很不错。

一个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喂！那边的，演出还没开始，谁让你进来的！”歌剧院入口处出现一名守卫。

负责演出开始的最后检查，没想到刚进来就发现一个偷渡贼。

苏辰转过身，笑道：“我就随便看看。”

“擅闯歌剧院，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守卫走到台前，皱眉道：“赶紧下来，演出马上开始，芙宁娜大人要入场了，惊扰了水神你可担待不起。”

话音刚落，又有声音从门口传来。

“退下！”

克洛琳德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啊克洛琳德大人，您来了。”

“他是芙宁娜大人的朋友。”克洛琳德目光严厉道，“休得无礼。”

守卫一惊：“是、是！”

苏辰笑着挥手：“不用担心，他也是职责所在，倒是我擅自进来了。”

克洛琳德微微欠身：“多谢莱德大人理解。”

“莱德大人？！”

就是那个没见过人也听过名字的莱德？

“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是您...”

“没事，你去忙吧。”

“好、好。”

守卫赶紧去别的地方巡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