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文明，跃迁吧！

欢迎来到崩坏的世界。

深渊·秩序如此说道。

苏辰抬起头，看向巨树浮影，随后留意周围情况，这里并不属于提瓦特，但也不是在深渊之地，怪不得他之前怎么也没法从深渊之地里感受到深渊·秩序的存在。

要不是这将近一个月下来对深渊内部秩序的领悟，他也无法发现这个地方。

“你一直待在这里？”

苏辰说话间，灵魂与深渊·秩序重新建立起了连接。

后者并未阻拦。

或者说，‘他’并未阻拦。

虽然灵魂一分为二，但苏辰还是拥有整个灵魂的主导权，哪怕深渊·秩序不想也没用，但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深渊的意志已经诞生了新的想法，一个人躲在这里，显然没打算安心被他吸收。

那又为何现在什么都不做？

苏辰重新看向那棵树。

“我一直在这里。”深渊·秩序说道，“从我想明白后开始，就一直在这。”

“想明白了什么？”

“我想明白，为什么我就甘心要蜷缩在世界的背面，等待数千年后与你融合的命运？”深渊·秩序语气平静，神色也同样平静，“我也是苏辰，我也是法涅斯，我也是...你，那么为什么，被融合的不能是你？”

一样的样貌，一样的声音和语气，甚至想法也是一样的——彼此吸收对方，成为完全的‘苏辰’。

“嗯，我能理解这种心情。”苏辰微微点头，“你刚才说，这里是崩坏的世界？”

深渊·秩序没有回答，转而说道：“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秩序就是竞争，宇宙就是巨大的熔炉，只有经过考验才有资格存活...人是如此，世界也是如此。”

“看到这棵树了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我用了一千年的时间创造了它，这上面存在的秩序，超越了所有文明，同样也包括提瓦特，从这点来看，我在秩序的道路上已经走得比你更远了。”

苏辰道：“你做出这玩意想干嘛？”

“世界属于崩坏！”深渊·秩序用狂气的语言说道，“竞争既是筛选有资格存活之人，这个方式就是崩坏，祂将在一切文明之中诞生，且永远不会死去，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在崩坏下苟活挣扎罢了。”

“法涅斯，不管你相不相信，整个宇宙都在走向无序的崩坏，就像这样...”

深渊·秩序伸手一点，触及在那巨树的浮影上。

霎时间，时间变得无限快，巨树上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枯萎、掉落，枯叶落在海洋中，海水开始疯狂涌动，发出阵阵怒吼般的惊涛声。

这个过程持续不断，并且越来越快，直到巨树开始抖动，大海开始剧烈颠簸，最终巨树的浮影发出轰的一声炸响，整棵树的枝干由内而外开始崩塌、瓦解，化作一片片尘埃溃散，落入海中。

轰隆！

海潮翻涌，一切归墟。

“看到了吗？”深渊·秩序朝苏辰摊开手，“宇宙就是这样，在时间的尽头，任何的秩序都将崩坏，你所珍惜的提瓦特也不例外。”

苏辰恍然：“也就是说，你花了千年弄出个积木，最后倒了，然后你得出世界是不平整的结论？”

深渊·秩序皱眉：“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思考我说的话？”

苏辰破口大骂：“我踏马想认真的一头撞死！搞什么，怎么从我灵魂里分出来你这么个蠢货？我居然这么蠢，我不能接受！”

深渊·秩序：“...”

他在说世界的法则，搭积木是个什么鬼？

虽然苏辰当时分裂出了灵魂力量，但意识还在天理·秩序身上，简单来说就是用灵魂力量催生出了深渊意志的空壳，主导意识还是在苏辰这里。

但现在这个空壳中诞生出了新的意识。

事实上，诞生新意识这点并不奇怪，苏辰也预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个意识成长居然这么快，才几千年已经从提瓦特秩序想到宇宙大爆炸去了。

不仅如此，甚至还自己搭了个模型来验证，属实是把‘严谨’两个字做到了极致。

这大概跟深渊力量有关，毕竟苏辰的灵魂只作为容器，里面承载的力量是深渊之力，来自于世界外的崩坏，这份力量对深渊·秩序本身有着很大影响，他的灵魂与深渊的力量融合，造就了现在的深渊·秩序的诞生。

“算了，我来这里，也不是看你所谓的千年成就。”苏辰摆摆手，“老实说，宇宙天地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一点都不关心，宇宙爆炸了也罢，坍塌了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真要遇到那种灾难，拼尽全力，最后不管怎么样我都接受。”

“呵~这就是你，如我所料。”深渊·秩序嘴角一扬，“我设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画面，果然这是你会说的话，所以在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以为，拥有灵魂主导权就能完全抹杀我的存在？我的意志已经与崩坏的力量融合，只要深渊还在，我就不会灭，你可以强行将我融合，但是...你敢吗？”

深渊·秩序有恃无恐的说着，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一旦苏辰将灵魂回收，崩坏的意志也会随之一起融入天理·秩序当中，到时候被影响的就不只是这个分身，而是苏辰本体了。

毕竟崩坏意志诞生于无序的毁灭之中，除非苏辰在秩序命途上的成就达到很高程度，足以压制这个影响。

但那可能吗？

就算有潜力，但恐怕在达到那个高度之前，就已经反过来被深渊·秩序同化了。

“啊，原来如此。”苏辰恍然，“这就是你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原因啊。”

深渊·秩序淡笑：“没错。”

“那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如果什么都不说，等我融合你之后，你的力量就能影响到我了吧？”苏辰摸了摸下巴，“所以这就是所有大反派的常规操作，毫无保留的把自己能力告诉主角，然后等着挨揍？”

深渊·秩序自信道：“我跟那些家伙不一样，法涅斯，你别无选择，深渊与天理的战争已经开启，你不融合我，那深渊的力量在无时无刻增长，总有一天能压制天理，而选择融合，你将变成另一个‘我’，所以无论怎么选，提瓦特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毁灭！”

“只有毁灭么...对你来说，毁灭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