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着火了!快去找人去救火!”
“快点报火警电话!”
索妮娅和安娜同时抬起头往窗外望去,在夜色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和浓烟从对面居民楼的四楼冒了出来,里面有两道身影正在疯狂拍打窗户。
“.....那是我家!我家着火了!我爸我妈还在家里面!”
索妮娅感到晴天霹雳,瞳孔痛苦的颤抖,顾不上其它,当即冲出房间,往家的方向跑去。
“等等!索妮娅!别冲动,太危险了!”
安娜在后面追了上去,她知道对方这时候肯定不会冷静下来。
......
等到火焰腾空而起从四楼的窗户里冒出来的时候,扎洛夫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成为了一名纵火犯。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只不过是几瓶‘生命之水’罢了.....怎么会这样!?完蛋......”
他喃喃自语地说道,一副被吓傻的模样,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次行动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他特意选择了居民楼旁边,那堆满垃圾的阴暗小巷子里。
幸好周围没有目击者。
“我得赶快离开这,要不然被警察发现一切就都完蛋了!”
他慌乱地丢下剩下几瓶燃烧瓶,头也不回地往远处逃离。
而在对面楼顶的不远处,马尔沃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一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
.......
“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爸妈!*乌萨斯粗口*!”
“别咬我,孩子!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了,你不能去送死啊!”
安娜从来都没见过索妮娅流过泪,在她眼中,这个喜欢出风头打架,争强好胜的少女从来都没有流露过任何悲伤与弱点。
但现在的索妮娅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被路过的好心乌萨斯大叔死死地钳住,她恐怕早已经冲上楼去送死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父母被烧死.....呜呜.......”
她不顾一切地挣扎,双腿胡乱地在空中踢腾着,但周围的人最终还是拦住了她。
索妮娅怔怔地望着被火焰所吞噬的居民楼,无力地哽咽着,她想象着父母被燃烧时的模样,整整十分钟,里面已经不再有人逃出来。
而逃出来出来的那部分人并不包括她的父母。
........
“窗户的开关被融化了,打不开了.....咳咳咳”
“房门还没打开吗?!”
“我再去试试!咳咳咳.....这该死的破门!”
在燃烧瓶投入房间的那一刻,索妮娅的父亲和母亲就试图灭火,但这无济于事,当火焰越来越大的时候,他们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房门的门把手似乎被锁死了。
而在房门外,带着防毒面具的的马尔沃只是冷眼望着这一切,他带着手套的手死死地握住门把手,确保索妮娅的父亲拧不开房门。
“来个人救救我!!救救我的妻子!”
“求求你了!我感觉喘不上气了!”
“好烫好烫啊啊啊啊啊啊!”
“索妮娅..........我的女儿.....”
最终等到黑烟越来越浓,里面刺耳的的惨叫声与求救声也逐渐变得微弱直至消失,马尔沃才松开了手,吹着悠闲小调,往楼上走去。
........
[有些事情是学校老师必须面对的,学生旷课什么的;还有些事情是警察要看到的,谋杀和暴力还有公然藐视法律的人;还有一些是索妮娅现在要正视的,那就是野性、纯粹和简单,屠杀、仇恨,带着无神的双眼和欺骗性微笑的恶魔。]
[麦奇,这是最冷血的你。]
“乌萨斯人,他们嗜血、杀害,这是他们的本性,凭此本性他们建立了最强大的帝国,我绝不相信狼和豹子或熊能交上朋友的鬼话。
他们看见一个外来的鲁珀抢走了属于他们那部分的残暴与冷血,他们会怎么做呢?吃了他,因为泰拉这片大地没有圣人,只有早餐和晚餐。
而我当时想只是想收养一个熊熊当女儿玩,但收养的前提是,她必须是个孤儿,于是我就这么做了,顺手而为。”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月光下的血液(上)
[四世的你一直明白一个道理,情感是人类动物先祖赐予人类的礼物,而残忍则是人类送给自己的礼物。]
[上帝肯定也喜欢杀人的感觉,他时刻都在那么做,我们不就是照着上帝本人做出来的吗。]
[乌萨斯没有上帝,只有冷血夜魔。]
..........
当索妮娅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早已换了个场景,那宛如地狱炼炎般的火焰也消失不见,但那苦痛的回忆却在像自己宣告,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一场噩梦。
此刻她正平躺在一张病床上,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枕头旁边和眼角还留着泪痕,胳膊上还在打着点滴,貌似是葡萄糖溶液。
“你隔壁家的那个女孩刚刚来看望过你,不过你没醒,于是她就上学去了。”
坐在床边的马尔沃合上他手中的那本《乌萨斯帝国通史》,对着她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说道:
“昨天那场火灾.....你当场晕了过去,医生说你受到的打击太大。”
索妮娅扭动了下脖子,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有问出一句话。
她该问些什么好呢,为什么出现在这的是马尔沃老师而不是班主任?自己还剩下些什么?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我.....父母呢?”
最终,她问出了这么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索妮娅,请节哀。”
马尔沃缓缓地闭上眼,为她行了一个拉特兰祷告礼,一股阴郁寒冷的气质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马尔沃老师,你出现在这做什么?我不需要安慰,请你离开,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面,抽了抽发酸的鼻子,但马尔沃并没有动身离去,他就坐在她的旁边,他已经在这坐了整整两个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