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不知道过了多久，麦奇实在忍受不住这渗人的黑暗与寂寞，他小声问了一句，但没有人回答他。

上次莫名其妙地被拉入深渊还是第一次接到系统打给他电话的时候。

啪——!

一双带着皮革手套的手拍在了他的双肩，力度不大，但却像雕塑一样死死地按住麦奇，不让他像一只被惊吓的猫一样跳起来。

“你好，麦奇，我们又一次见面了。”

罗夏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麦奇心里直呼倒霉，他尴尬地笑了笑：

“罗夏，为什么你要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你好’？呵呵，我们在玩便衣警察的游戏吗？”

咚——！！

麦奇的话还没说完，罗夏就按住了他的后脑袋，使劲地往桌子上咋去，这一击的力度可不低，麦奇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脑门上流出来。

他感觉自己脑子晕晃晃的，虽然这里不是现实，但他受到的疼痛却依然不变。

“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麦奇，你说话越来越像马尔沃。”

罗夏拽起他的头发，把他从桌子提起来，高高举起，然后用力地砸到了桌子上。

麦奇痛苦地在桌面上缩成一团，他挣扎地想要爬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死后会变成四世的马尔沃吗？罗夏....不，艾博兰....这就是我们堕落的样子啊.....”

罗夏歪了歪头，墨迹面具上的图案不断变化着，麦奇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但他内心一定很愤怒。

麦奇出手了，他站起来向罗夏挥出拳头，但后者轻而易举地接过了麦奇的拳头，然后反方向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麦奇的右手腕就废掉了。

罗夏把他拉到身边，用膝盖猛击他的腹部。

“咳咳......”

麦奇弯着腰跪倒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罗夏搬来一章椅子坐在他面前，轻声低语道：

“怎么？离开那些面具你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了吗？看着我，麦奇。”

“呵呵呵....真不敢相信有天会被自己揍一顿。”

麦奇没有抬起头，喉咙咯咯地发出刺耳的笑声。

“看.着.我！！”

罗夏往他的脸上来了一拳，鲜血飞溅，他扑了过去，拽奇麦奇的衣领，面具上的黑色墨迹化成了一只黑色的飞蛾。

“罗夏....呵呵.....你是八世中最可笑的那一个.....因为你什么都没改变，你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

麦奇脸上全是鲜血，但他不怕罗夏，因为他了解自己，他的目光始终看向面具下的那双蓝色双眼。

“是啊，但是麦奇，你本可以改变这一切，你拥有着天时地利人和，有着其他世代的所有能力，但你都做了什么？！”

“嗑药、滥交、杀戮取乐......”

麦奇闭着眼，想了一下，然后又睁开，他带着怜悯地语气打断罗夏的话说道：

“嘘，既然你觉得你能审判未来的自己，那么让我想想我犯了什么错......”

“哈，我杀死了那些雪怪小队的成员，用一把撬棍，然后当着他们尸体的面干了霜星，然后我又杀了浮士德，用猎象把头打成碎片，梅菲斯特被地雷炸死.......”

他的语速越开越快，神情越来越悲伤，用着忏悔的语气继续讲述：

“然后用冰镐敲死了碎骨，然后是那些手无寸铁的整合运动感染者，我不得不杀死他们，他们跑得太快了，我很抱歉，呜呜呜.....有些人我也不记得他们是谁了，还有那些盾卫，乌萨斯的军队，他们都死得很惨，呜呜....我一拳差点直接将爱国者

的脑袋干爆......”

说到这，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痛哭，罗夏就这么看着他。

然后麦奇的嘴角开始疯狂上扬：

“哈哈哈！我就是必须要嗑这么多药，然后杀死那些令我不爽的家伙！就像杀死游戏中的NPC一样，呵呵呵.....我的意思是，我猜.....”

他的脸上憋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

“我可能有病，因为那些都应该是你我的幻想，善良的九世怎么会杀死任何人呢？

很快，我就会苏醒，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这是一个happyend。”

罗夏脸上的墨迹变成了一只蝙蝠。

“嘿，麦奇，你想听听我的话吗？”

他又用力给麦奇来一拳，后者被干到地上，鲜血汩汩流出，这一次，麦奇已经没有力气站了起来。

罗夏摘下的面具，随意地丢到了麦奇的脑袋上，麦奇的血染红了墨迹。

艾博兰看着地上未来的自己，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和责备，只有深深地挫败与悲哀，他用讽刺地口吻说道：

“轮回者，就是一个笑话。”

........

“博士！博士！我们快到罗德岛了，你快醒醒！”

阿米娅唤醒了正在沉睡中的麦奇，后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坏家伙号上，一旁的霜星和阿丽娜看到自己醒来后停止了低声交谈。

“我......你们.....”

麦奇楞了一下。

“博士，你睡了好久，不过没关系，对于罗德岛来说，我们已经圆满完成这次任务了，唉，只是可惜了那些感染者，我们没有救出大部分人，敌人实在太强大了。”

阿米娅叹了口气。

“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集团军会找上门来.......”

坐在自己对面的塔露拉握了握拳，看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似乎遭受到了一场恶战。

“我们得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大爹，伊诺，萨沙，雪怪小队.....他们.....”

霜星的身上缠着绷带，阿丽娜安慰了她一下：

“叶莲娜，现在好好养伤要紧，相信我，罗德岛一定会接纳我们这群感染者的。”

她看了麦奇一眼，眼神带着坏笑：“别看麦奇虚成这样，但他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