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朱元璋召集一部分官员召开晚朝。
户科给事中陈瑛突然出班:“陛下,臣要弹劾肃王朱楧!”
“他在长江渡口接受燕王朱棣馈赠,吆喝显摆,船上粮食金银应有尽有!”
“朝廷分封藩王本是吸收秦汉弊政,让他们坐镇天下,担有守土之责。”
“而如今他不顾大明简朴之风,开奢靡之门。臣听闻他以就藩的名义已经三番五次的上书请皇上多给他钱抄船只,用来运送货物。此行此举皆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其二,户部和银行司衙门三令五申,从洪武二十五年六月开始全面废除宝钞,燕王身在北平消息迟滞可以理解,可肃王身在应天,却知法犯法。”
“其三,宋国公冯胜孙女出嫁,其大方随礼三千贯!他的俸禄皆来自民脂民膏,今日和皇上哭穷,明日向燕王求援,本应生活节俭,可他却丝毫不知悔改!”
“微臣请皇上治罪。”
之前的户科给事中裴军因为一棵树的事情被杀了,新来的陈瑛更是个强项令,很有周观政的风格。
肃王急忙出班说道:“父皇,儿臣...”
“你做的那些事情还有脸辩解?咱都感觉羞愧!咱每天也就吃点面,你倒好啊,给冯胜三千贯。”
“怎么?”
“崽卖爷田不心疼?”
“父皇...”肃王不停叩首,内心惶恐。看着一旁偷笑的安王,他急忙说道:“陈瑛,安王也炫耀了,我才四艘船,他可是五十多艘。”
“你为什么不弹劾他啊?”
陈瑛梗着脖子说道:“微臣已经调查清楚了,安王爷的船只都是他利用王府和俸禄从银行贷款得来。”
“船只上面,也多是农具,种子,还有开矿等物,金银细软也并非为了一己之私,乃是三殿下给他的应急之物。”
“三殿下还派了银行的小吏前去监管账目!”
“他的五十艘船乃是为了凉州百姓,和尔完全不同!”
陈瑛说话毫不客气,安王听完后更加嘚瑟,心中对朱允熥的稳重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之前的措施这不就都用上了?
“怎么样,肃王,服不?”安王张嘴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那...你也给冯胜随礼了,你随了多少?”
冯胜急忙说道:“陛下,三殿下和安王只是给了区区五十贯而已。”
“五十贯,你们看看蓝玉和傅友德送的,各个都得几千贯!比起他们,熥儿和楹儿这五十贯的确不算什么!”
蓝玉二人急忙下跪,朱元璋烦躁的看着他们:“一边去,跪什么跪!”
“老战友互相来往一下,咱没放在心上!咱每年大寿的时候你们送的东西也不少!”
“皇上明鉴!”傅友德急忙叩首。
肃王听完后傻眼了,你丫的,你们两个将价格抬到那么高,最后就给我来个虚张声势?
我三千贯随出去了,你们两个每个五十贯?
是不是过分了!
“肃王,说说吧,咱怎么处罚你?”朱元璋摸着龙椅上的龙头,言语虽然轻描淡写,可谈笑间的气势惊人。
“父皇..还是...还是打板子吧。”
“打板子有用么?你这打不死熬不烂的东西,你吃过的板子还少么?屁股上都打出死肉来了吧!”
“你不是奢侈么?给咱听着,从今年开始,每年从你的俸禄中扣除一万贯补入国库,咱会用来安定百姓。”
“你给咱记住了,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生在皇家当中,你得到的荣华富贵都是因为咱。”
“咱给你多少,你花多少就是,咱给的钱足够你吃好喝好!你若是大手大脚花完了,那就老老实实待在皇宫中,咱肯定饿不死你!”
“若是倚仗权势在外胡作非为,搜刮民脂民膏。”
“鲁荒王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肃王朱楧惶恐下跪,“儿臣,儿臣知道。”
“多学学熥儿和安王,学点有用的东西!”
“儿臣遵旨。”
朱元璋龙行虎步走到门口,突然转身说道:“棣儿手中也有不少钱啊,支援你挺大方的?”
“熥儿,给棣儿传旨,让他按照同等规格,给咱所有的皇子皇孙全都准备一份!”
“派几个户部的小吏看着点!”
“是!”朱允熥出班说道。
朱元璋看着红日西沉叹息一声,这些孩子,没一个让人省心!
蒋瓛出班奏到:“陛下,奉天门宴会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即将日落,还请陛下移驾。”
“宋和去准备吧,咱换件龙袍!”
他看着被召集来的几个官员:“你们也都去吧!别一会出丑!”
“臣等遵旨。”
朱允熥走到外面,稳重一些做最后的确定检查!
此时,午门前。高丽使臣看着面前的铁门不知所措,吕成吉问道:“这是什么?”
“你身上有任何金属物品么?”
“没有!”
“从门下过去!”
吕成吉老老实实走到门下,突然一股庞大的吸力将他的发簪吸走。
“这是磁铁?”
锦衣卫看着他披头散发:“指挥使大人已经三番五次的强调,不准携带任何金属物品,尤其是发簪的等物,要求你们提前换成玉的,你们为何不做。”
这...
他们以为只是装装样子不会检查!
“上官,你们这里有发簪么?”
“只有木头的!”稳重的三殿下给准备了,就连裤腰带都有。
“那好,给我..”
“一贯钱一个!”
坑爹呢吧。
吕成吉大怒:“居然还要钱?”
“指挥使大人已经提前通知,是你不遵循,按照规矩,应该将你当做刺客压入诏狱严刑拷打,如今只收你一贯,已经很网开一面了。”
吕成吉咕咚咽了口唾沫,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递出一两银子,“我没兑换新币!”
锦衣卫揶揄的看着他:“我们准备了。”
方景桓:...
石高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