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衲孔嗣四人死后,朱元璋下令孔府继续推举衍圣公,可大房,孔克坚一脉已经被杀光了,孔府内部发生了争执,谁知道这凭空掉下来的东西到底是馅饼还是炸弹?
最关键的是,就连拖字诀都不能用!
山东巡抚夏元吉在门外磨刀霍霍,这可不是形容词,他特么真的在磨刀,就等着对孔府下手呢。
孔府二房三房四房对夏元吉恨的咬牙切齿,暗中将他称为狼狗。
夏元吉对此并不在意,所谓不招人妒是庸才也,甚至有些甘之若饴。
他就喜欢你们看不惯他却又杀不了他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一行人觉得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如一家人整整齐齐,所有主事现在就坐船前往应天,这算是先将夏元吉糊弄过去,一路上再商量衍圣公的事情。
没有孔府的掣肘,夏元吉狂飙突进,山东的寺庙清理工作三月初便已全部完成!
三月初三,应天。
今日山东会馆匆匆住进了一批人,他们毫不留恋应天之繁荣,甚至对会馆迎合赠送的美女也视而不见,关上门便大声争吵!
孔府二房之首名为孔霄,他愤愤说道:“这都吵了一路了,还有什么好吵的,没看见大房都被杀光了?”
“这次不同以往,朝廷来势汹汹,皇帝不在轻拿轻放,他是真的下手!”
“就别将自己家里面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拿出来了。”
“若再不给回答,屠刀就来了!”
三房孔琛说道:“老二,按照你的想法是要将衍圣公和曲阜县令还给朝廷?”
“对!”
“你说的那是人话么?做生意,不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么?朝廷还没开价呢你就怂了?”
“你没收到家里来的信啊,夏元吉借用李隆和大房勾结的问题大做文章,在清理完寺庙后居然要着手清田。”
“土地可是孔府赖以为生的根基,若是都被分了,我们怎么活?喝西北风去啊!”
“大房刚刚出事夏元吉便如此有恃无恐,若真的将权利交回去,那些土地能保住么?”
四房之首名叫孔泉,他听过后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拍在桌子上,“老三,你说的那么激动,那你倒是说说自己的处理意见啊。”
“我~”
邦邦邦!
“谁啊!”孔琛刚想出口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气急败坏的开门,却看到是一个官员,他遽然瞳孔一缩。
来人笑着说道:“气性够大的啊!”
孔琛急忙收敛自己的脾气,再无刚刚嚣张跋扈的气势:
“大人,您快请进。”
“吾乃通政司宋徵,就不进去了,今日前来主要是传达皇上的旨意。”
旨意?
孔霄孔琛孔泉三人急忙下跪,“吾皇圣躬安!”
“朕安!”宋徵清清嗓子,“兹尔等听着,既然已经来了应天,那就不要拖延,尽快将结果给咱报上来,咱没时间耗在这么个小事情上。”
“钦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跪地叩首,顺手给宋徵塞了一些银两,谁知宋徵断然拒绝,潇洒的转身离去。
“这...”
二房孔霄说道:“还没看清现状么?我们刚来应天皇上就知道了,说明这一路上都有锦衣卫盯着呢!”
“这封圣旨就是警告,若再不识时务,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孔琛还是不甘心:“哼!老二,你少在那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衍圣公交出去,祖宗当初挂剑周游列国,现在居然有你们这些怂包后代,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孔泉说道:“你这么硬气,怎么刚刚不和宋徵据理力争呢?”
孔琛刚想解释孔泉便直接打断:“得得得,我还不了解你?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为啥只会窝里横,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将你的名字报上去。”
“不!”孔琛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有更好的主意,就写我儿子的名字!”
“我就不相信朝廷中的那群御史还有理由弹劾一个小孩子不成?”
孔泉揶揄的看着他,这不还是怂么?
就你这点小心思谁看不懂。
孔琛看不起两人,孔霄也觉得他想要找死,自己没办法。
头铁?碰一下就知道了。
三人分开回到各自房间,一篇洋洋洒洒的奏折递到皇宫,上面写着新任衍圣公的名字,孔成文!
朱元璋听过后噗嗤就乐了,“看熥儿已经把孔家逼成什么模样了,连一个九岁大的孩子都报上来了。”
百官看到后也不禁一笑,心中对孔府的尊敬又降低了一层。
堂堂圣人门第,贪污腐败违反国法也就算了,居然还将一个孩子踢出来当替罪羊。
玩的是太上皇的把戏?
果然,家越大就越脏。
不过,孔琛以为这样朱允熥就没办法了?太年轻了!
“皇上,臣监察御史苏兴恭有本要奏。”
朱元璋都已经习惯了,不过他很好奇,一个小孩能弹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