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诊室大约有二十个榻榻米大,有三扇面对着房间的门。
“这里是大病房。”
凉子打开从玄关看是左边的门,探头一看,里面是看来像孩童用的八张小床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每张床上简直就像白色棺材似的,都盖着白色的布。而且,吊在天花板上白色的窗帘,完全盖住所有大窗的关系,整个房间就像褪了色似的。地板积了薄薄的灰尘。任何人出入应该都会留下足迹吧。
“如各位所看到的,现在房间并没有在用。”
门开着,凉子就站在下一个门前面,那扇门位于面对玄关的位置。
“这里有小病房。”
门一开,外面是微暗的走廊。走廊的左边墙上,三扇门间隔一样地并排着。右边的墙上,中间除了挂着油画就什么都没有。尽头好像是后门,玻璃的对面看得见明亮的外面景致。
“梗子不能动了以后,就没再扫除了。”
约八个榻榻米大的小病房里有两张病床。依旧是清一色漆黑的房间。这个房间的地板也是积着灰尘,证实了短时间内没有人出入。
“然后,这里是诊察室……也是妹妹夫妻的寝室。”
凉子一边说道,一边指着右边受理处小窗旁的门。
房间和候诊室几乎一样大。进门的右边是受理用的小窗,在那下面放着受理用桌子,但没有椅子。房间中间铺着褪色的地毯,在那上面摆着显然异于患者用的华丽的床。但床上没有毯子,也没有席子,感觉像才搬进来不久似的。
“梗子的身子变成那样以后,一直待在隔壁……也就是牧朗先生消失了的书库里。所以,这个房间没有使用。”
“我可以进去看了看吗?”
叶凡伸手推书房的门。
不过,凉子抓住了他的手。
“刚才我也说了……因为梗子在里面……”
“令妹的身体不太好?”
“是的……因为躺在床上已经一年以上了。最近神经也累垮了,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分辨现实和妄想的区别。为一点儿小事就激动……而且,一激动就陷入危险状态。”
“难道我们都来到这里了,竟无法和令妹见面?”
叶凡带点儿玩笑的口气说道。
“不,因为各位是为了和妹妹见面才来这里的,当然会见到梗子,但是……就像我现在说的,妹妹很衰弱。只要是我以外的人进去,就会非常地害怕。连护士都不能进去,所以我的想法很专断……可能的话,进去见她的人不要太多,所以只进去一个人比较妥当。”
“那么,就先让我看看建筑物外面。”
秋庭怜子对于未料到的事态,很敏锐地应对,不等凉子回话,她就像猫般敏捷掉头走出寝室。
凉子什么都没说点了头后,没有敲门,安静地将手放在把手上。我知道凉子白皙的纤细的手腕使了力气,门却怎 么都打不开。这并非开关运作不良,而是门本身很重,以及过于严密关闭的缘故吧。凉子的眉毛痛苦地扭曲了。
发出木头嘎吱的声音,以及空气外泄似的独特的声音后,门开了。
“梗子小姐,我们进来喽。”
从仅打开一点儿的隙缝喊了一声后,凉子将门全部打开进到里面,叶凡跟随着凉子走了进去。
凉子站着。
然后,在那后面,有个高高隆起的被单,以及一张非常憔悴、眼神空洞的女人的脸。
叶凡站在房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尸臭味,主要这个房间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将尸臭味掩盖了不少。
房间中央,在那个交叉型日光灯的正下面,放着一张金属制极大的床,旁边是餐具厨和打点滴用的器具。凉子站在那前面。
然后,像是抱着膨胀的腹部,床上的久远寺梗子起来了。
“这是我妹妹。”
瘦得很可怜。眼窝凹陷,皮肤干燥,嘴唇也没有颜色。长发简直就像湿了似的贴着,由于脸型端正,因此更加地感到阴气逼人。
“你好,我叫做叶凡。”
叶凡礼貌的向梗子问好。
梗子突然抓住叶凡的手,喊道:“牧朗先生,牧朗先生,你到哪儿去了?不用担心了,你的孩子,在这里,这么大了。我不再做那种过份的事了,请原谅我,对不起。”
“梗子小姐!梗子!请镇静些。这位不是牧朗先生,是在替我们找牧朗先生的叶凡先生呢。”
梗子将叶凡的手甩开,发出硬咽似的声音,对凉子说道:“姐姐,对不起,我不再做了……”
凉子安慰说:“已经没事了,梗子。”
叶凡往后退了一步,仔细观察了这个曾经的书房,牧朗先生的消失密室。
下一刻,密室之谜,被叶凡破解了。
叶凡脸色一变,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凉子见状,问道:“怎么了,叶凡?”
叶凡倒吸一口凉气,戳了戳眉头,说:“我没事……”
叶凡看着凉子和梗子,只觉得毛骨悚然,这种恶寒的感觉,叶凡还是第一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