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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我什么也没看到。”

江迟上雅思课的时间做了些许调整。

本来,江迟报得是夜课,适合非全职备考的同学下班后上课,每天只有晚上两小时,但因为他最近为了躲秦晏总往实验室跑,又平白无故缺了好几天的课。

夜校的老师严肃地告诉江迟,说再这样下去,他的课要上不完了,主动给江迟调了白天班次。

白天的课程安排更紧,每天上、下午一共上六个小时课,早上9点到12点,下午2点到5点,午休的时候还有口语自习室,供学生们结伴练习口语。

“只要加299元就可以报名口语自习室,”售课老师温声向江迟介绍课程:“每天中午都带班外教陪同,效果比自己回家练好很多呢。”

江迟换了张班次卡,把新卡递给老师盖章:“太贵了,不用了。”

每天都看到江迟开跑车来上课的老师:“”

上课的强度已经加强了三倍,江迟可不想把中午的两个小时也扔在自习室,他回家跟秦晏也能一起练口语,秦晏说英文比外教还好听,声音特高贵特有磁性,江迟可喜欢听了。

再说他还得回去吃饭呢。

秦晏说,只要江迟按时上课,他中午就做饭给江迟吃。

江迟让秦晏好好养病,秦晏却说不用,做饭不费事。

秦晏做饭当然不费事。

他直接在哈市一家高星级酒店定了厨师,每天上午十点半上门做饭。

秦晏特别要求,食材一定要带未经处理的,厨余垃圾不用带走,都放在垃圾桶就行。

江迟每天十二点十五左右到家,每次回来,家里都是满满烟火气,偶尔菜出锅的慢了些,大厨的助理来不及把所有锅碗瓢盆洗干净,江迟进门的时候,秦晏还会装模作样的刷碗。

秦晏如此逼真的策划之下,别说江迟,就是来个刑警,也不见得能一眼看出来饭不是秦晏做的。

在雅思课老师和秦晏的努力下,江迟的英语水平直线上升,同时上升的还有秦晏的演技。

秦晏以养病为由,喜提三个月病假。

假期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上瘾,休了一天想三天,休了三天想一周,休了三个月想不干了。

人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心性会产生巨大变化,从前看不开的事情都能看开了,曾经在乎的东西也都能看淡。

秦家的百年荣耀,只有在看重的人眼中才是王冠,而一旦不在乎了,也不过是虚名而已。

真是没有比假期更能让人丧失斗志的东西了,贪图享乐是人的本性,就像在和江迟做朋友前,秦晏不知道有朋友会这么好玩,在休假之前,他也没发现原来休假还会上瘾。

秦晏总结出这个规律,随即通知行政部严格休假审批流程。

秦氏企业之前对于休假审批管理的比较宽松,请休假人数总是隔壁公司的2-3倍,这么松散的管理制度并不利于秦氏企业的发展。

签批最新考勤制度时,秦晏都觉得自己非常无耻。

他不仅自己休假,还不许别人随便休。

谁让他是老板呢?

秦晏痛快的在考勤制度上签字,将一封势必会承载员工怒骂与诅咒的邮件发送至大洋彼岸。

同时传真过去的,还有他趁江迟去学校,独自道到医院开具的诊断病历和建休证明。

除了传真到公司总部,另有一份单独传真至芜川秦家,他大哥秦知颂那里。

秦晏不想上班,总得找个人替他上。

秦知颂是个很不错的人选,秦晏受伤濒死时,首先想到的接班人就是秦知颂。

总之不能把秦氏交到他父亲手上。

这也是秦晏祖父的遗愿。

祖父临终前,特别交代秦晏,宁可把家产卖了,也绝不能交给秦父,告诫秦晏要对父亲敬而远之。

秦晏的父亲虽然风流薄幸,贪财图利,但在看淡名誉这件事上,倒是一向是遥遥领先,只要实权不要虚名,秦父卑鄙得坦坦荡荡,反倒显出几分开阔来。

秦父品行一眼能望到底,于是秦晏祖父越过儿子,直接将家业交给秦晏。

祖父对秦父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无才无德。

秦晏觉得这四个着实有些重了,但却始终遵循着祖父的遗愿,对父亲敬而远之,一直生活在国外,直到国内的产业被争抢得乌烟瘴气,才想着回来整顿一番。

不过现在,秦晏也没了整顿的心思。

祖父当年不愿秦晏回国,是宁可割了一部分产业不管,也不想秦晏与父亲父子相斗。

从前秦晏心中只装着秦家的荣耀,行事风格过于强势果决,祖父去世几年后,他不免动了重整旗鼓的心思,但当把这些外物放下,回头去看,秦晏才读懂几分祖父的良苦用心。

荣耀握在手里很沉,放下了才能看到另一片乾坤,人间之事无外如此,非死即生,非盛即衰,起起落落,循环往复。

天地这么大,谁要天天上班啊。

秦晏把自己在医院拍的照片发给秦知颂,紧急逮了个壮丁替自己扛大旗。

秦晏对秦知颂说:“我伤得很重,需要你帮我管一阵公司。”

秦知颂看着微信中的照片,敏锐道:“你怎么一回国就受伤?是不是交了什么不好的朋友。”

秦晏沉默半秒:“这是个意外我休了三个月的病假,公司那边没有管事的人,任职证明已经传真给你了,两天后的飞机,具体行程安排会有助理和你联系。”

秦知颂翻到后面的任职证明,看到上面‘执行经理’四个字,着实惊讶了一下。

他不知道秦晏是试探自己的野心,还是真想给自己这么高的职位。

秦知颂斟酌道:“小晏,你对我的信任让我很感动,但是我从来没接手过公司的事情,突然空降到总部做高管,其他董事那边”

秦晏说:“不用担心,董事会已经开过了,这是董事会的决定,他们都很欢迎你来,在公司期间,我的所有助理秘书都优先为你工作。”

秦知颂闻到了一股蓄谋已久的味道,一针见血地问:“那三个月后,你会按时回公司吗?”

秦晏:“”

他不会。

秦知颂了然道:“大总裁,你到底想玩多久?总得给我个期限,我才能安排工作。”

秦晏却说:“你尽管安排,我没有意见。”

这就是没有期限的意思了?

从夏天开始,秦知颂就发现秦晏就对公司的事务充满厌烦,现在更是借着受伤直接休了病假。

怎么好好的,秦晏忽然想撂挑子不干了?

难道是他们这位年轻家主迟延的叛逆期终于还是来了。

这是在过去的七年里,从没有过的事情。

之前秦晏可是挂着吊瓶,也要去公司开会的冷血总裁,怎么忽然之间这么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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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太对头。

是不是谈恋爱了?

秦知颂不由担心自己的弟弟被人欺骗感情。

一个带着秦氏家主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人,怎么看都不值得信任,尤其秦晏跟着那人没几天就被酒瓶子砸伤了头。

这能是正经人吗?

倘若只是谋财也罢,最怕是还有别的后手,或者是什么人派到秦晏身边的

思及以上种种,秦知颂这样淡泊的性格都有些坐不住。

秦知颂翻看着秦晏的病历:“比起公司的事,我更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意外,能让一个玻璃酒瓶在秦家家主脑袋顶上炸开,你那些保镖都在干嘛?”

秦晏没说自己一个人都没带,独身来到哈市找江迟的事。

他狡猾地含糊略过这个话题,只说自己是来哈市度假。

秦知颂半个字也没信:“冬天去哈市度假,你把我当傻子吗?”

秦晏懊恼地皱起眉,都怪江迟太好骗,导致他说谎的逻辑越来越经不起推敲。

“头疼,不说了。”

秦晏匆匆结束这次通话,面无表情地勉励道:“好好上班,我已经为秦家鞠躬尽瘁7年了,现在到你了,大哥。”

芜川,秦宅主楼。

秦父眉头紧皱,被秦知颂即将去总部赴任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兄弟俩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秦父百思不得其解,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怒道:“他是宁可把位置让给门外的乞丐,也不肯给他爹,这个不孝子。”

苏筱晚迈着窈窕的步伐走过来,温声细语地劝道:“可能是惺惺相惜吧,都是早早没了母亲的孩子,走的近了点也是情理之中”

秦父唇角绷得很紧,这让他原本儒雅俊朗的容貌显出几分阴狠:“两个短命鬼的儿子,可不是惺惺相惜。”

任职证明已经下发,秦知颂明天的飞机离开国内,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秦父就算再生气也无济于事。

他只后悔没能早些发现秦晏居然也有在乎的人,白白错失了许多良机。

苏筱晚观察着秦父的脸色,提示道:“秦晏那孩子心思重,很难看出他亲近谁来不知道秦晏对季瑜小公子,是不是也只是面上漠不关心,其实也放在心里呢。”

秦父赞许地看了苏筱晚一眼:“不错,走了个秦知颂,还有那个季瑜呢,季瑜现在哪儿?”

苏筱晚答道:“在港城,秦晏送他回港城上学了,还明话回了季家,说结婚也要等季瑜读完大学再说。”

秦父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他还会在乎季瑜读没读完大学,这可真是稀罕事,不像他的性格。”

苏筱晚说:“可能是不想娶一个大学肄业的文盲吧。”

“秦晏眼高于顶,自命不凡,读没读完大学在他眼里没有区别,都是文盲。”

纵然秦父对秦晏有万般不满,但提到秦晏取得的成绩,他却和所有父亲一样,语气中止不住的得意:“十五岁就考上了剑桥大学比小柸现在还小一岁呢。”

苏筱晚的儿子秦柸今年十六岁,正在读高一,成绩一塌糊涂,连公立高中都没有考上,花钱上的私立学校,和十五岁就读国外名校的秦晏差别何止云泥?

听到这儿,苏筱晚脸色有些难看,把话题往回拽了拽:“快过年了,要不要邀请季瑜来家里坐坐,小孩子都喜欢新鲜东西,说不准季瑜来了,小晏也能回家过年呢。”

秦父若有所思:“也对,把季瑜叫到秦宅来,我有事交代他。”

未免秦晏额角的伤口留疤,江迟买了好多胶原蛋白面膜贴,从伤口拆线开始,天天催着秦晏用。

秦晏是不耐烦按时按点敷面膜的,但江迟直接订了个闹钟,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秦晏贴面膜。

后来,江迟从网上看到美容博主说,大排灯美容仪能促进细胞代谢、修复皮肤屏障,当即下单备注加急发货,第二天晚上就把大排灯给秦晏安排上了。

连着几天养护下来,秦晏额角原本深色的红痕果然浅淡许多。

这天,秦晏眼睛上盖着隔光眼罩,半躺在沙发上照美容灯。

江迟搬着个小马扎,坐在沙发下面,捧着一本雅思英语范文资料,一段段念着练口语。

秦晏阖目听江迟念英文。

秦晏手上有一根小木棍,偶尔听到江迟有断句或发音不正确之处,就用木棍敲敲对方,示意他读错了。

这根木棍是江迟在学校里捡的梧桐树枝,用实验室打磨机车得光光滑滑,比盘了几年的黄花梨还要亮,造型完美堪比尚方宝剑,江迟十分喜欢,在实验室玩了几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他的‘凤翅镏金棍’带回了家。

没有男人能拒绝玩木棍。

江迟一拿回家,秦晏就把这根木棍占为己有,并且把它充当教鞭,每次听写江迟单词的时候都拿在手上摆弄,搞的江迟压力很大。

江迟神游天外、心不在焉,嘴上在读英语,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住宅区怎么拼?”秦晏突然问。

江迟回过神,下意识低头看书。

秦晏就跟头顶上长了眼睛一样,明明带着眼罩什么也看不见,却在江迟低头的刹那把小棍一伸,精准地敲在书上:“不许偷看。”

江迟明明会背这个单词,可是秦晏一问他,他大脑就一片空白,反应了足足三秒才说:“住宅区,residential blocks。”

秦晏嗯了一声:“基础设施呢?”

江迟:“”

秦晏手中的小棍不疾不徐,轻轻在书上敲动:“刚念完就忘了,认真念了吗?”

江迟用中食二指夹住小木棍:“你能把你这教鞭收收吗?它影响我思考了。”

秦晏松开手,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哦,背不出单词怪小棍,江迟,你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江迟眼神清澈如水,无辜道:“我紧张啊。”

秦晏反问:“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打过你。”

江迟指尖一转,握短剑般拿着小棍,在手上转了个漂亮的剑花:“你知道拿棍子打人,什么时候最疼吗?”

秦晏:“什么时候?”

江迟挑眉道:“棍子没落下来的时候,你是没打我,但威吓效果足够了。”

秦晏轻笑一声:“怕被威吓就好好背单词基础设施用英语怎么说,快拼。”

江迟正欲低头偷看,恰好卧室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江迟当即扔了书去拿手机,飞云掣电般遁逃了。

“你手机响了!”

江迟拿着秦晏手机往外走,低头看了眼:“是微信语音通话。”

秦晏坐起身,接过手机,另一只手放在眼罩上,下意识就想摘下眼罩看看是谁的来电。

江迟一个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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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扑在秦晏身上,按住对方的手,阻止道:“别,这光灼眼。”

秦晏被撞到一晃,手指在屏幕上蹭过,正好划开了接通键。

叮,语音接通的提示音一响。

江迟关掉美容仪的灯光,摘下秦晏的眼罩:“好了。”

一声吸气声从手机里传来。

江迟和秦晏同时看向手机。

屏幕上,视频通话那头的季瑜瞪大了眼睛,维持着有些滑稽的表情,跟卡了似的,一动不动。

视频画面右上角的小画面里,二人交叠在沙发上,秦晏半躺在江迟身下,而江迟单手撑在秦晏耳边,右手还攥着个黑色眼罩。

这画面误导性太强,怎么都透露着一副解释不清的味道。

视频下方显示:通话6秒。

江迟/秦晏:“”

秦晏推开身上的江迟,拿着手机回到屋里,关上了房门。

视频中的季瑜一动不动,视频画面卡顿住,仿佛真被美杜莎给石化了。

秦晏镇定自若,看向视频中的季瑜:“别装了,你身边车窗的景色一直再动,你没卡。”

季瑜从石化状态中解除封印,立刻表示:“我什么也没看到。”

秦晏懒得解释。

他知道没有大事,季瑜不会冒然给他打电话,就问:“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季瑜张了张嘴:“听说您受伤了,您现在方便说话吗?我我还是发微信跟您说吧。”

屏幕中,季瑜皱着脸,手指翻飞,戳在手机上快速打字。

十几秒后,秦晏收到了季瑜的微信。

【季瑜:秦总,我现在在芜川。前天,苏筱晚女士将您生病的消息告知了我家,我妈让我去秦家过年,顺便照顾您。】

【季瑜:苏女士说,上回您昏迷,我去了以后您就好了,她说我很旺您,让我一定要过来。】

【季瑜:我本来打算自己到芜川待几天,假装和您见过面了,但我一下飞机,就有一个姓张的司机接到了我,正带着我往秦宅走。请问,等会儿见了您父亲和苏女士,我应该怎么说才合适呢?】

秦晏蹙了蹙眉,明白秦父和苏筱晚是在拿季瑜试探他。

一定是秦知颂任职的消息传来出去,秦父坐不住了。

就像秦知颂猜测的那样,秦知颂一进公司,许多人的心思就活络了。

可真是扫兴,秦晏还没腾出手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反倒蹦跶到秦晏面前刷存在感。

秦晏现在可没心思搭理他们。

人生苦短,秦晏决定多和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人接触,至于那些引人生厌的家伙,就像跳蚤一样,崩得再高也翻不出天。

一番思索后,秦晏很无所谓地回了四个字。

【秦总:见机行事。】

看着屏幕上的四个字,季瑜有以下六个点要说。

季瑜:

作者有话说:

【季瑜日记:无语。】

第52章 第 52 章

秦晏亲了江迟一下。

这晚,江迟正在兑热水准备泡脚。

冬天,秦晏的手脚总是发凉,江迟就买了两个泡脚桶,每晚坚持用生姜艾叶泡脚暖身。

说真的,秦晏之前从没觉得自己能和‘娇弱’两个字挂边。

也不知是江迟说得多了,触发到了吸引力法则,还是东北这地方环境严寒真不适合他生存,没磕伤脑袋以前,秦晏就经常被大风吹得头疼,受伤失血后,体质好像更弱了。

从此江迟更加注重食疗养生,连家里的零食都换成了核桃大枣之类补气血的东西。

二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泡脚,没一会儿鼻尖上就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秦晏全身暖暖的,只觉后脊发软,懒懒地靠在江迟身上,打了个哈欠。

江迟剥了桂圆喂给秦晏:“补血的。”

秦晏吃了桂圆,含着桂圆核说:“我怎么感觉你越补我越虚。”

江迟当即笑出声来:“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虚呢?”

秦晏吐出桂圆核,准头极佳地正好吐进两米外的垃圾桶里:“真的,在遇见你之前我身体挺好的。”

这话一点不假。

秦晏从前很喜欢做极限运动寻求刺激。

攀岩、滑雪、骑马、潜水这些都是手到擒来,他是南极也去过,珠峰也爬过、滑翔伞也跳过,也从没在哪个地方掉过链子。

可怎么一到江迟面前,他就跟变形金刚散了件似的,包括体能在内的各种能力都在急速倒退,唯有吃喝玩乐四项愈发渐长。

秦晏认真反思己过,发现自己的好逸恶劳始于江迟无微不至的照顾。

于是乎,他理所当然地把锅扣到了江迟头上。

秦晏严肃道:“你这么照顾人不对,会把人养成废物的。”

江迟又往秦晏嘴里塞了颗桂圆:“哦,那以后我注意点。”

秦晏又大力向垃圾桶吐出一颗桂圆核。

放在半年前,秦晏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不雅行径,莫说自己做,就是看到别人这样,他都会忍不住皱眉。

可现在他就是这么做了。

秦晏新学了句俗语,用在这里正合适: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出溜是指在冰上滑,表示很快。

真的很快。

从精英到废物中间只需要一个江迟。

秦晏咬着桂圆肉沉思到,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类似的大道理古人讲了满篇。

可这样安乐的日子,就是很让人沉溺。

他也没办法。

秦晏张了张嘴,江迟就又喂给他一颗桂圆。

江迟问秦晏:“你还泡吗?”

秦晏摇摇头,决定不再耽于享乐,主动把倒洗脚水的活揽了下来:“你回屋休息吧,我来收拾。”

江迟还挺惊讶的:“哎呦,这不得济①了吗?”

秦晏听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白叫江迟沾了他辈分上的便宜。

江迟偷笑着回了房间,拿起英语作文书默背了两段。

约莫十分钟左右,江迟听到秦晏在客厅喊他。

秦晏:“江迟。”

江迟躺在床上正惬意,难得犯了懒,嘴动身不动:“怎么了?”

秦晏语气毫无起伏,平静陈述道:“我一低头就流鼻血。”

江迟:“???”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飞速跑到客厅。

客厅内,两个泡脚桶已经收了一个,秦晏正蹲在另一个泡脚桶边上,微低着头,鼻血淅淅沥沥地淌出来,滴进水桶里,继而在水里氤氲成一抹粉红。

江迟抽了两张纸按住秦晏的鼻子:“别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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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先起来。”

秦晏满不在乎地擦掉口鼻间的鲜血:“没事,我蹲着正好能接着点,等一会儿不流了我再把桶刷了。”

江迟叹了口气:“真是小祖宗,拢共就干这么点活,怎么还流鼻血了,快回屋歇着吧啊。”

秦晏瞥了江迟一眼:“你又觉得我娇气了。”

“你不娇气,你最勇猛了,”

江迟哄着小祖宗回屋休息:“勇猛的宝宝能不能自己在屋里待一会儿,先别折腾了?”

秦晏愤恨地站起身:“谁是你宝宝,我是你爹!”

江迟把秦晏推进了卧室,又返回客厅收拾秦晏留下的烂摊子。

秦晏的血滴的到处都是,本来只需到倒水,现在还得擦地和刷桶。

怎么好好的还流鼻血了?

江迟叹了一口气,目光一掠,落在茶几的桂圆上面。

他把茶几上没吃完的桂圆收起来,又数了数垃圾桶里的桂圆核,在心里大致一估量,送算知道秦晏为什么流鼻血了。

原来这么会儿功夫,秦晏吃了有二十几颗桂圆,又泡着脚加速血液循环,不流鼻血就怪了。

他原本就想给秦晏剥个三五颗,怎么不知不觉就喂了这么多?

一想到秦晏刚才那一脸血,江迟就又心疼又心虚,他把盛着桂圆核的垃圾袋收起来,欲盖弥彰般顶着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下楼把垃圾到了。

江迟从外面回来,带了一身寒气钻进被窝。

秦晏嫌弃地推他:“等你温度升上来再过来。”

江迟不动如山,大手一擒握住秦晏手臂:“把我当恒温暖炉是吧,还温度升上来再过来。”

秦晏抱怨道:“你身上好凉。”

江迟拽着秦晏手臂,把秦晏一点、一点地往怀里拉:“嫌我身上凉?你半夜喊冷的时候我都是怎么抱你的,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孝顺,知不知道什么叫投桃报李?”

秦晏蹙起眉,认命般地往江迟怀里一撞:“报了。”

江迟说:“这还差不多,总算有些良心。”

秦晏身上不算特别暖,乍然抱到怀里温温的,取暖效果并不能立竿见影,可贴得近了,又能感受到棉质睡衣下面漫上来的体温。

江迟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他突然很想拥抱秦晏,但秦晏已经在他怀里了。

倏忽间,江迟生出几分连他自己都不解何意的贪心。

这是从未有过的。

他和秦晏离得那样近——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肩膀贴着肩膀,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但江迟还想要更近些。

正在这时,江迟听见秦晏问:“你什么时候回芜川过年?”

江迟回过神,驱散他脑海中那些奇怪的东西,回答道:“我得把毕业设计的实验做完在回去,年后实验室不好抢,导师也不一定在,我们系主任说了,我实验报告一定稿,他就给我写推荐信,申请加州理工的事就成了大半。”

秦晏凤目抬起,眼神明亮:“那你明年就可以去洛杉矶了?”

江迟点点头,又问秦晏:“你呢,你交换生的名额好拿吗?我听说港城大学学费很贵,交换生学费更高”

他想说‘你学费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些钱’,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这话怎么表达才委婉些。

无论亲人间是朋友间,钱永远都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江迟本是好心,但要是措辞欠妥,让对方误会就适得其反了。

犹豫之间,他下意识去观察秦晏的神情,以此判断对方对这个话题的态度。

江迟一转头,秦晏正在看他。

那双清冷含情眸中,潋潋星光浮动,静静地凝视着江迟。

江迟清了清嗓子:“怎么了,忽然这样看着我。”

秦晏慢声道:“交换生学费一年60万,两年120万。”

江迟也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

自从江迟和他爹决裂后,江迟就再也没用过家里的钱,信用卡也卡还了回去,现在手头上都是他画设计稿赚得小钱,虽然不算少,但对比六十万这个数字根本不够看。

江迟默默盘算自己的资产,感叹道:“难怪都说美术类专业烧钱。”

秦晏故意说:“所以我可能去不成加州了。”

江迟却说:“没事,我供你。”

秦晏心脏漏跳了一拍,问:“你怎么供,你也要上学。”

江迟把账算给秦晏听:“毕业设计完成以后,就算低价卖出版权,也能卖10到20万。”

秦晏声音很轻:“那也不够。”

江迟说:“画设计图也可以赚钱,网上均价3000一张,我多接点私活,总能慢慢攒出来,明年九月之前,一定能赚够60万学费。”

秦晏喉结微动,眼睛深处暗藏光芒:“江迟,钱没你想的那么好赚。”

江迟虔心规划着:“实在不够就把车卖了,反正出国也用不上,而且跑车坐着又不舒服,你每次都得曲着腿或者跟我大哥借,我大哥虽然暴躁,但我只要跟他装可怜,他一定会借我的,哦,对了,还有”

凑够60万的方法有很多,只是江迟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猝然觉得脸颊上一软。

秦晏突然仰头,亲在了江迟的脸上。

江迟眨眨眼,瞬间怔在原地。

剩下的攒钱赚钱方法刹那化为泡影,在江迟脑海中打了个闪,‘呼’的一下全都消失了。

秦晏亲完江迟,若无其事地退回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迟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都不知道秦晏刚才是真亲他了,还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过了好半天,可能有十几秒,或者三五分钟,江迟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刚才,是亲我了吗?”

秦晏看了眼江迟,冷冷问:“不能亲吗?”

江迟被这理直气壮的语气问的沉默了几秒,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能,或者说不能,都怪怪的。

江迟试图跳出只能回答是或否的逻辑怪圈,自作聪明地给出第三种回答:“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亲我。”

秦晏淡淡应了一声,很平静地说:“下次就能想到了。”

江迟:“”

还还有下次?

作者有话说:

注①:得济,有受到子女奉养的意思。

都想当对方爹。

第53章 第 53 章

我很喜欢你。

江迟的手还放在脸上。

被秦晏亲过的地方莫名发烫,不像是被谁亲了一下,倒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

说真的,就算秦晏真扇他一巴掌,江迟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那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如同蝴蝶落在脸颊上,轻如鸿毛,一触即散,可以说饱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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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说简单至极。

江迟看着秦晏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问不出来秦晏为什么会亲他了。

秦晏性格非常倔强,只要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没人能逼他把答案说出来。

关于这一点,江迟已经领教很多次了。

但这感觉也太难受了!

理智告诉江迟别较劲,秦晏虽然亲了他,但这能有很多解释,比如感激、感动、开玩笑

就像方思折经常到处送飞吻,洪子宵很喜欢和人勾肩搭背一样,这也许只是秦晏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可如果是洪子宵或者方思折忽然亲了江迟一下,江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这俩人本来很不着调,但秦晏并不是这种性格。

所以这逻辑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秦晏并不习惯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陌生人碰他一下,都会用眼神刀人。

可是话说回来,秦晏对江迟原本就很不一样。

也说不上这种不一样具体是什么。

总之,江迟想象不出来,秦晏会跟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这么亲近。

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好到如果参加默契大挑战,当出现‘秦晏和谁关系最好’这种问题时,所有人都会在答题板上写‘江迟’的程度。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相互亲脸的地步了吗?

江迟猛地摇摇头。

不不不,他不能被秦晏带跑偏。

朋友间就不该相互亲脸,尤其不该像秦晏这样突如其来地亲、理所当然地亲,而且亲完一句解释都没有!

江迟必须得弄明白秦晏为什么亲他.

突然亲人是不对的,秦晏不该这么理直气壮!

江迟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我是被亲的,我又不理亏,我不能慌,得支棱起来质问他,不能让他就这么随便亲了。

万一秦晏出去随便亲别人呢?

江迟下定决心,注视着秦晏的眼睛,鼓足勇气开口:“你到底为什么亲我?”

秦晏眼神没有丝毫回避,只是平静地回望江迟。

他对江迟说:“我很喜欢你。”

江迟:“!”

江迟瞪大了眼睛,被秦晏直白地回答打了个措手不及。

仿佛有万千烟火在他脑海中炸开,礼乐齐鸣、鸾凤齐飞。

“喜欢我?”

江迟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无意义地揪着睡裤上的线头:“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秦晏奇怪地看了江迟一眼:“是好朋友之间那种喜欢。”

对方如此言之凿凿,语气坚定,令江迟不由开始怀疑起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江迟迟疑道:“有这种好朋友吗?”

秦晏说:“有吧,我想亲你,很早就想了,刚才特别想但不想和你做/爱,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这很难理解吗?”

这不难理解吗?

江迟耳廓不知不觉红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连声音都低了不少,小声问道:“那我们算是朋友还是情侣啊?”

秦晏语气笃定,透出某种奇异的坚决:“朋友。”

江迟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答案,反正不是这个。

江迟不忿道:“哪儿有朋友相互亲脸的?”

秦晏条理清晰:“首先,那晚在夜店,有个男公关也亲你的脸了,你和他连朋友都不是;其次,不是相互亲脸,是我亲你。”

“啊?”

江迟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先捡重点问:“那我可以亲你吗?”

秦晏冷漠地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江迟一下子炸毛了:“为什么?”

对这个问题,秦晏没有像之前回答的那样坚定。

这样秦晏怎么说?

他知道他亲的是江迟,江迟却根本不知道秦晏究竟是谁。

如果让江迟亲他的话,那江迟心里到底是想亲他,还是想亲‘季瑜’?

秦晏预感到事情愈发复杂,千头万绪远超想象。

他一次又一次错过了向江迟坦白身份的机会,造成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可现在已经这样了。

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对江迟的感情,这份感情绝没有他语气中那样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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