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你好慢哦!”沈渺趴在他耳边说,“我给你唱歌听好了,这样就不会累了。”
背着她的程煜笑着应了一声,心道小傻瓜,你哪里重了,我只是希望能多背你一会儿,多留一会儿你的温度罢了。但是,他没有说,只静静的听她唱歌。
“在,街角的咖啡店,相遇的一刻,故事从头,面对你我依然心动,看,这座城市,慢慢,被时光移动,若伸出手,还是渴望,被你把握……”少女的嗓音如山间清泉般悦耳,身上的香气如柔风般舒适。蓝天,白云,阳光,和,你我。如此美好,如此难忘。
“渺渺,你嗓音这么好,以后是不是打算当歌星啊?”等她唱完,他才开口询问。
“我不告诉你!”她一下从他背上跳下来,调皮的吐吐舌头。
“为什么?”
“因为……这是秘密啊!”少女明亮的眸中满是狡黠的光芒,如同最美的星光,一下便照进了他的心里。
“渺渺?”程煜喃喃道,神情有几分恍惚。
“叔叔,你在说什么?”男孩眨眨大眼睛,不解的问。
“没什么……”程煜回过神来,掩下眸中的失落,对他笑笑,“走,叔叔带你去买冰激凌。”
“好。”男孩对他天天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程煜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眼神明亮,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人。
“小少爷,咱们走吧。”刚买好冰激凌,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对男孩说。
“那好吧,”男孩撇撇嘴,不情愿道,转身对程煜挥挥手,笑容灿烂,“叔叔,再见了,谢谢你的冰激凌,我很喜欢!”
程煜笑着跟他挥手,目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再也笑不出来。渺渺,你的儿子,跟你长的,好像。如果我们能在一起,该有多好……可是,我该死心了,是吗?
“dady,dady,那个叔叔真的跟妈咪说的一样好,可是,他不开心,是不是?”男孩问自己的父亲。
男人揉揉他的头说“是啊,他不开心,因为,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比dady和妈咪还重要吗?”男孩好奇的开口。
“嗯……他失去的,是最最重要的。阿深,你记住,一定要好好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要用真心去对待,不要伤害他们。”男人叹息般的说。
“嗯,阿深会一直记得的!”男孩点点头,认真的承诺。
“真乖。”男人笑笑,仰头看天。渺渺,不要怪我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去敲醒他,如果不绝了他的希望或者侥幸心理,他怎么可能彻底放下你,怎么会去迎接新的生活?渺渺,你会理解的,对不对?
神佑我长宁:
暑假回来后,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不愉快的事情,在开学前依然腻在一起。沈渺推了许多邀请,程煜也没有去干兼职,而是在网上开发游戏软件。一切似乎都过去了,他们好像从未变过。沈渺不再频繁地开演唱会,有时还会去程煜的学校看他。
大学的时光过的飞快,昨天似乎还是刚来的菜鸟新生,而今天就要各奔东西了。毕业来临之际,程煜选择了一家游戏公司实习,从底层做起,磨练技术。而沈渺,就被顾以瑄安排去全国巡演。两个人都很忙碌,也很少有时间彼此联系。
而网络上,娱乐新闻上,不断传来沈渺和顾以瑄的绯闻。尽管两个人都澄清过,但是仍旧不断有新的照片爆出。直到顾以瑄打压了一些公司,谣言才渐渐平息。但是,平息了并不代表没有过,而这些照片早已被程煜看到。他告诉自己不必理会,可心里依然过不去那道槛,他知道,自己跟她越来越远了。
沈渺的演唱会到z市时,恰逢程煜回家参加亲戚的婚礼,于是他约了她。作为公众人物,沈渺自然是要伪装一番才出门的,不然他们的约会不会平静。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裙,裙摆直到脚踝,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平底鞋,长发未绾,没戴多余的首饰,只有一对耳钉。
看着镜子里这样朴素的自己,她有点恍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这样的自己呢?衣服鞋子虽然不华丽,却也不是当年那些衣服能比的,单单是料子就好了许多,价钱也番了几倍。她苦笑一下,拿包出门。
他们约在新建的水上公园里,远远的,沈渺就看到他在门口等她,笑着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阿煜,我好想你!”
她的打扮让他记起了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好;而他,却因为那份好感,渐渐掉进了一个名为“情网”的东西。
他抱紧她,贪婪的呼吸着专属于她的香气“渺渺,真好。”
玩了许多项目后,两个人有些累了,就租了一艘小船,任由它在水中慢慢飘荡。两个人被水淋成了落汤鸡,衣服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身材尽显。
“阿煜,这里真好,如果以后我们也能生活在这样漂亮的环境里就好了。每天看看日出,再看看日落,晚上还可以在水边乘凉……只是想想,就很美好,对不对?”沈渺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沉醉道。
“是啊,很美好。”却也只能想想而已。
“阿煜,我给你唱歌吧!”沈渺兴冲冲地提议,不等他回答就唱了起来,“在,街角的咖啡店,相遇的一刻,故事从头,面对你我依然心动,看,这座城市,慢慢,被时光移动,若伸出手,还是渴望,被你把握……”
她的歌声更动听了,却比从前少了分真切。这一点让他很是难过,他一心想要守护的人啊,终究还是变了,而他,无能为力。
“阿煜!”
想的出神的程煜被她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人。小舟因为她的突然扑倒而摇晃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们翻到水里。
“渺渺……”程煜抱着她,轻唤一声,声音低迷,沙哑。
“嗯?”沈渺仰头看他,笑容柔和。
他缓缓低头,想要吻她柔软的唇瓣;她闭上双眼,准备迎接他的到来。唇瓣相印的那一刻,程煜突然清醒过来,伸手推开了她。不,不可以了……
“阿煜?”沈渺受伤的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你也觉得那些绯闻都是真的,是吗?你嫌弃我了,是吗?”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他有些发懵。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渺渺,对不起……”
“哈,对不起?程煜,你真是好样的,一句对不起,就要抹去所有吗?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待我长发及腰便来娶我?你看,我的头发很快就要及腰了。你答应过我,不论我走多远,你都会把我带回原地,那现在呢,你告诉我现在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啊!”沈渺几乎是吼出来的最后一句话,眼泪也掉了出来。
程煜没再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默默地将小船靠岸。船一靠岸,沈渺就跳到了岸上。
“程煜,我真想恨你!”她止住了眼泪,定定的看着他,清晰的说完这几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程煜低头,攥紧拳头,忍住自己想要留下她的冲动。是我不能,对不起……
神佑我长宁:
顾以瑄找到沈渺时,她正在酒吧里喝闷酒,连他到了都没有发觉。嘈杂的音乐,眼花缭乱的酒,刺鼻的味道,都在衬托着她的失落颓废。
“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不是去约会了吗?”顾以瑄抢过她手中的酒瓶,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尽量平静的问。
沈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给我!”说着,她就要站起来去抢酒,脚下一软,就扑到了他的怀里,“还给我……”
顾以瑄黑着脸付账,把她抱回旅店。她没有哭,也没有闹,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没有了生机的娃娃。他轻轻把她的发丝理好,看着皱着眉头的她,叹了口气。
凌晨,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将沈渺从睡梦中拉出来,她紧紧咬着唇,双手死死地捂着胃部,脸苍白的可怕。趴在一旁的顾以瑄本就睡得浅,感觉到不对劲就醒了过来。
“渺渺,你怎么了?”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被咬破的双唇,顾以瑄有些慌乱,“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他抱起她,匆匆忙忙的向外跑去。
跑车在路上疾驰,不知闯了几个红灯。幸好凌晨的街道上车辆极少,也没有什么行人,。很快,沈渺就被送到了医院的急诊室,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疼晕过去了。
白色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刚睁开双眼,沈渺就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胃部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昨晚好了很多。顾以瑄不在,她吃力的坐起来,想要倒杯水喝。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顾以瑄从桌上拿起水杯递给她,眸色复杂,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