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柔和的气息笼罩了伍德沃斯和桂尼维尔,在某种不可视的力量面前,他们身上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修复。
“打够了吗?”
摩根陛下问道。
“陛下。”
牙之族长与妖精骑士一同起身。
“这下你们也该满意了吧。”
陛下的语气里多少有些无奈。
“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虽然不想多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生气了的陛下随即赶人了。
“是。”
伍德沃斯跟陛下已经九百多年,对于陛下的脾性也格外了解,走前还拍了拍桂尼维尔略显瘦弱的肩膀。
“之后有空来牛津,我请你吃大餐。”
“谢……谢谢。”
桂尼维尔顿了顿,便看着伍德沃斯那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桂尼维尔……算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陛下说道:“兰斯洛特先退下吧,我带桂尼维尔去修复一下他的铠甲。”
“……是。”
还等着能和桂尼维尔说上两句的妖精骑士兰斯洛特撇了撇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桂尼维尔,便转身离开了。
“随我来吧。”
都不知道到底该说他什么好,那双水蓝色的美眸从少年无垢的星海之瞳上挪开了。
“是的,陛下。”
陛下的工房之中,桂尼维尔脱掉了刚刚才被赐予不久的荣光之铠,自己则抱着残破的浅色单衣窝在角落里。
“缩在那里做什么?站起来,到我身边。”
陛下尝试着修改这件铠甲之上的术式,这件铠甲本身已经与保护他的概念相契合,变成了概念武装,而她则试着在这个基础上让它有着自我修复的能力和更加强大和坚韧的防御力。
那浅蓝色的长发微微晃动,窝在角落的少年只是抬头,却并没有动身。
“那个……对不起陛下,但是我现在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穿了,又不像伍德沃斯公那样可以有毛发遮体……”
桂尼维尔带着一丝羞涩说道。
“我并不在乎你赤身露体面对我的冒犯,起来吧。”
摩根陛下继续说道。
桂尼维尔无奈,只能从角落里站起身,破碎的单衣被他挡在身下,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陛下的身边。
“哏……身为妖精并不需要像人类那样讲究,真是不知道你这习惯是从哪里学来的。”
陛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浑身光溜溜的少年,那一片胜雪的莹白之中,是飞舞的鲜红令印。
“——令咒?”
摩根微微一愣,不对,自己并不会设计这样的令咒,更不会随意铭刻三划之多。
毕竟那泛人类史的令印已经被她利用为征收存在税的魔力和媒介,若是刻上三划,再怎么强大的妖精最后肯定都会逐渐衰弱而死的。
——这不是令咒。
“——桂尼维尔,再走近一点。”
“……是。”
桂尼维尔强忍着想要逃走的羞耻感,再度朝着眼前的陛下靠近了一点。
摩根陛下的手轻轻抬起,顺势勾住了桂尼维尔的下巴,然后轻轻抬起。
“陛……陛下……”
摩根陛下并没有转过头,手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顺着桂尼维尔的下巴滑落,拂过玉颈,最终指尖轻轻落在了他胸口的鲜红令印上。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令咒是从哪里来的?”
摩根陛下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在我身上了。”
桂尼维尔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突然提起自己身上的这个。
“这样啊,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摩根陛下的目光终于微微偏转,再度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而在我的眼中,那是至高的结晶,原初的赐福,是昔日残留的全部,留下给你最后的力量。”
“原来不是他们所说的令咒吗?”
“没错,那是至高权限的体现,连我也无法做到的奇迹。”
“换言之,便是三次「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打个比方说,你以每一划咒纹作为代价,可以许下可以实现一切的愿望。”
“这本该是「某种事物」的领域,只不过作为焦点的你似乎获得了与其同等的价值和权力。”
摩根陛下的语气逐渐冷了下来。
那是可以真正颠覆整个不列颠、妖精国的力量。
即便是已然枯萎的世界树也未曾比拟的力量。
不安定的要素,不可控的意外。
那么……
“但是我也没有什么非要实现的愿望啊,陛下有吗?有什么非要实现的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