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微微一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像是在缓解自己的尴尬。
“哏……没什么,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问问而已。”
桂尼维尔默默地将自己的浅唇凑到了摩根的耳边,呼出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引得以往不管遇到事情都如泰山一般巍然不动的女王娇躯一颤。
痒痒的,热热的。
偏偏还有点舒服。
“吾妻会骗我吗?”
摩根感觉自己的爱夫躲在身后,轻轻用鼻息厮磨着自己敏感起来的耳朵所带来的感觉尤为刺激。
“呼……吾夫肯定也不愿意听假话的对吧?”
她尝试着平复自己起来的内心,但是桂尼维尔的鼻息却一次又一次打在自己敏感起来的耳朵上,烫得通红。
桂尼维尔对于此刻爱妻想要正经起来,却被自己撩拨得心神不宁的样子很是满意。
“吾妻说呢?”
“那肯定是不愿意的对吧?”
“哏……呼,好吧,不算昨晚的那一次的话,我差不多有一百年没有离开过卡美洛了。”
“一百年……?那上一次离开卡美洛是为什么?”
桂尼维尔的下巴磕在了爱妻的肩膀上,问道:“是应对吞噬土地的灾厄那一次吗?”
“嗯……是呢……”
桂尼维尔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
“这么长的时间里,吾妻就为了扫清灾厄才离开了一次卡美洛吗?”
“……”
摩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那吾妻也太可怜了吧?”
桂尼维尔的声音都跟着低落了下来,他忍不住说道:“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自己所爱的不列颠……这样不就什么都没有剩下吗?”
“怎么会……?”
唯有在面对这个话题时,此刻的摩根才显得和以往那个心灵枯涸的她截然不同。
她轻轻地抬手,试探着抚摸到了自己肩膀上爱夫的发丝与脸颊。
“我并不是只有不列颠啊,我这不是还有崔斯坦……还有吾夫吗?”
“可是不管是我和崔斯坦在吾妻的身边都才不过待了不足十年啊……”
桂尼维尔的星眸里流露出怜惜与愁色,“在我们未曾与你相遇的一个又一个十年里,你又孤独守望了多么漫长的岁月……?”
爱夫的话语让摩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是啊,为了得到不列颠,我到底枯坐在那里多久了?
十年,百年,一千年?
不,比那还要漫长吧。
若不是妖精国还在以自己君临不列颠的时间当做时间纪年法,恐怕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自己坐上那枯涸的玉座多久了。
“嗯……也许吧……”
摩根下意识地说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之间的相遇和相爱才会被赋予意义啊。”
桂尼维尔在摩根的耳边轻语着。
“吾夫……?”
“暂且也稍稍放下女王的职责吧,起码也去好好看看自己的不列颠是什么样子……好吗?”
桂尼维尔图穷匕见,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暂且放下作为不列颠女王的职责……?
若是其他人胆敢跟摩根说这样的话,一定会她当做心怀不轨而当场杀死。
就算不死,恐怕也少不了一场血腥的责罚。
可是此刻对她说出这番话的却是自己深爱的丈夫。
他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不轨之心,他是真的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是疲倦吧。
“……在吾夫的眼里,我现在这幅样子看上去难道很疲倦吗?”
摩根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说的并不是吾妻的精神,而是灵魂啊。”
桂尼维尔依靠在摩根的肩上,他们两个身高本来就相差不大,此刻夫妻之间这样亲密的动作更是模糊了彼此的界限。
“……你都不肯告诉我,你几乎枯涸的灵魂到底在这片大地上漂泊、流浪了多久,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如何艰辛的遭遇。”
“累了,就要好好休息才对。”
“干嘛要这样强迫自己?难不成吾妻是那种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还强迫自己像机械一样运转下去的傻瓜吗?”
依偎在摩根肩侧的桂尼维尔语气里满是心疼。
“傻瓜……?”
摩根微微一愣。
……是啊,或许,真的就是这样吧。
心中这样轻声呢喃的同时,摩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嘴角自然而然地露出了一抹漂亮的微笑。
“嗯,是呢,吾夫说得不无道理呢。”
“……不过,就这样形容你的妻子为傻瓜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桂尼维尔的表情随之僵硬了一下,感觉到了好像气氛有些不太对,桂尼维尔不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