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 / 2)

“嗯,对方待我不薄,我也不愿他们心中添有不必要的负担。”

“既然如此,我倒是一个方法,就是不知是否和你心意。”

“还请钟离先生但说无妨——”

第十七章 当我女儿吧!

“先前云裳小姐也说了,并非对商会的主人家抱有不满,只是担心对方因此感到亏欠,也不好主动提出约定作废。”

这样的事情放在现在的璃月里,的确不是什么小事情,就算这只是双方父母的口头约定,但做小辈的哪有什么决议权。

向来都是双方的家长来商议这件事情,而如今云裳的父母又因意外去世,所以主动权算是掌握在对方手中。

这个时候云裳可以对是否解除约定提出自己的看法,但肯定不能做出什么“我先提出废除婚约”这种明显打对方脸的行为。

可若只是提出看法,又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只是迫于商会的体量,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就算商会不差养这么个人,但总得考虑到姑娘家未来的声誉吧?

现在还小姑且不要紧,等长大了,什么商会少爷金屋藏娇之类的谣言一传出去,再加上那些被翻出来的旧事。

那飞云商会光是止住谣言就得忙得焦头烂额,一旦被竞争对手抓住痛处猛攻,那到时候造成的损失更不是小数。

且不管财富如何,行秋的人生恐怕也算是毁了一半,这叫做家长的又怎么接受得了?

因此,要么早些骗女孩签下契约,保证以后不会倒打一耙。要么就是阐述好利害,让小辈们自己选,可依照女孩的情况,第二种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绕来绕去,就需要这么一个公证人来负责契约对双方的公平公正。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就像是璃月港每年都会翻新法律条例,包括一些注解,以及特殊情况下该如何处理的特例。

契约虽然拥有岩王帝君的神力保证,但依旧细细审定,否则被钻了空子,这契约也就成了欺骗的凭证。

但要想追究此事,又是怎样费时费事的事情。

虽说以飞云商会的级别,应该不至于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钟离希望这个“万一”最好不要出现。

那么,这个方法如何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钟离提出了自己愿意作为云裳的代理监护人,并与对方家长洽谈,为其保证之后会将她接引到往生堂成长,算是有了一个社会归属的关系,不必担心流离失所,

这样商会想必也能放得下心,愿意签订互不相欠的契约了。

“因此,之后可能需要委屈一下云裳小姐,拜我为师。”

拜师,同样是在璃月文化中相当关键的一环。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句话所讲述的意味要比云裳以前那个时代严肃得多。

在璃月里,师父领了徒弟进门,自然是要教会其自力更生的本领,同时也是被律法所承认的一种“亲属关系”。

一旦拜了师,除非被逐出师门,或是功业有成,被允许出去开宗立派。否则师傅与徒弟之间是终生绑定的关系,一般不会允许有多个老师的情况出现,而钟离先生要想从普通的客卿讲师,变为能够决定女孩命运的“师父”。

自然也需要征得她的同意,而对此——

“云裳不觉得委屈,钟离先生愿意收下我作为徒弟,应当是我该感谢才对……”

没错,不管是从解决事情的角度,还是能够拥有一位值得信任的师长来说,确立这样的关系对于云裳而言实在有利无弊。

可偏偏,女孩只觉得有种踏在不实处的心慌感。

“只是,能否告诉云裳,为何钟离先生愿意帮到这一步呢?”

说到底,就算有往生堂这一同样归属的地方,但云裳进入往生堂的时间尚短,和作为客卿刚入职也同样没多久的钟离先生,也谈不上多么亲近要好。

倒不如说,像钟离先生这样博学多才的人,由于其言行举止都过于礼貌优雅,反而让人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云裳与他也只是在众多客卿与仪倌之中,勉强算是关系不错的一对。

能够让对方愿意付出这样珍贵的情分,自己又该如何报答对方呢?

“唔...这件事算是钟某临时起意,如果云裳小姐不愿,倒也可以另寻他法。”

钟离顿了顿,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明显的回避了她的疑问。

这也让原本还算融洽和睦的气氛变得尴尬下来,而一旁一直低头数着地砖的胡桃则重新抬起头来。

看着似乎各有些难言之隐的两人,不由地出声道:“我说,你们干嘛这么客气呀?”

“客气?”

“小堂主的意思是?”

面对两人的提问,胡桃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遇到了需要去帮助的人,就去帮助他,难道需要特地找什么理由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

钟离微微闭目思忖了片刻,而后睁开眼,注视向面带歉意的云裳。

“这件事说来也是钟某唐突了,会让云裳小姐觉得心中略有不安也很正常。只不过在提及此事之前,我确实没有想过借此谋取些什么,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什么都不需要,反而更显得在图谋更大的东西吧?”

所谓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人情来往之间自然也是如此。

比起提出一个能让对方做到的请求,将此暂时搁置,化作人情长存着才更加叫人头疼。

为此,钟离也再次提议道:“不如这样吧。若我没记错的话,云裳小姐如今孤独一身,恰好钟某也并未有所出,算是孤家寡人,长此以往恐怕难有后人继承‘家业’。若云裳小姐不介意的话,在作为徒弟的同时,也成为钟某的养女如何?”

“欸?”

虽说是在给自己物色合适的继承人,但说到底问题关键点还是在于为何这么看好自己不是吗?

在云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时,钟离也平淡地抿了一口茶水,继续出声道。

“请放心,一应衣食住行,以及身为人父应当尽到的责任,钟某皆会承担起来。而云裳小姐若碍于往事忧伤,也可不必称我为父亲,只要喊我为师傅即可。”

“可是,钟离先生真的不会觉得这样太亏了吗?而且,我也不想欺骗钟离先生,我身上患有的怪病很难治好,很可能最后也没有办法完成你的期望……”

“这就是你的顾虑么…,的确,自己的性命不由自己把握的确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但也同样的,我并非是建立在希望有所获得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钟离微微颔首,注视着这与记忆中过于相似的她,轻声述说道。

“对于我来说,教授你知识,看着你长大成人,并且……治好你的病,这对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报酬。”

他的言语之中,带着宛若慈父般的怜爱,以及潜藏极深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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